“母親,喚女兒有何事?”
“何事?你該跟我學些生意了,總要有些技能傍身,你看駱家那對姐妹,兩人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你可不能比他們差。”
楊琴馥挽着母親的胳膊肘晃蕩撒嬌,“母親,那是他們沒有父母幫襯,若不自立,家産早就敗光了,哪裡由得和我們争搶,我有母親您,有父親和兄長,我就該過閑時有趣的生活。”
“你呀你,就是被寵壞了。”楊氏輕點她鼻子,一臉寵溺。
“母親,以後那駱家也是不行了,那駱惠婷新婚之夜慘死,以後我們的生意便不會有人搶了。”
楊氏長歎,“你可知,做生意切記一家獨大,有了競争對手,才有一方平靜,不至于獨樹一幟遭人暗算。”
“我知曉,這話說得我耳朵要起繭子了。”
“母親該給你招一個上門女婿。”
“母親,我想自己尋。”
“你自己尋,之前你喜歡那張達,可人家喜歡駱姑娘。”
“可是她死了,張達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也不允許你惦記,再怎麼說,他們已經拜堂禮成了,你别想些不該有的。”
楊琴馥漠然不語。
看來這三人當真有關系,跟着她又去了閨房,小姑娘生着悶氣,在楊府卻尋不出什麼線索,周知棠和胖爺悄悄離開。
而沈傾傾和顧景淮兩人卻探出了張達的消息,見兩人回來了,她興沖沖上前,“知棠,有線索了,在楊家能查到關于張達的線索是很難的,但我發現他在京城之中也并未孤立無援,他有一個朋友,是一同于揚州進京趕考的,但他朋友去年就考取了功名回老家做官去了。”
“所以?”周知棠見她買關子,很好的捧了一句。
沈傾傾受用,“而張達的朋友在京城購置了一處宅子,就在街西。”
“既回老家做官,為何要在京城購置宅院?”周知棠眉頭一皺。
“走,即刻去瞧瞧,便可知情況了。”沈傾傾拉住她手腕,顧景淮在後頭攔住她胳膊,“夫人,怎不帶上我,你們兩個女子去太危險了。”
“危險?”周知棠挑眉,“我可是記得我武功比你高。”
“顧大人,雲娘的事情還未查得仔細,那人皮是哪一具屍體的?可疑的兇手一點眉目都沒有。”沈傾傾道出他們未解決的問題。
顧景淮合上手中的扇子,“我知曉了,我找人繼續查探。”
沈傾傾眉眼帶笑,點頭贊意,“這就是了,分工能提高效率。”
街西,張達朋友溫宏購置的是一個二進出的小宅子。
兩人破門而入,果真見到了院子之中坐着輪椅的張達。
人未回過神來,誰料就見箭從裡面射出,小小一座宅院,竟然設計了機關。
那些箭如瓢潑大雨,生生逼退了兩人,周知棠護着沈傾傾往屋檐落去,然而剛落定屋檐,卻發覺腳闆底生疼,低頭一看,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釘子,頃刻間,鞋子顯出紅血色。
周知棠當即擁着沈傾傾輕功一使,想落地于庭院之中,院子中如瓢潑大雨的網從天而降快要捕捉兩人。
周知棠眼看落入那繩網之内,握着劍柄一揮,根本就斬不斷,眼看就被那網兜住,忽而,那網被破開,回過頭,一個白衣男子現身,一手環着周知棠腰間,一手拉着沈傾傾胳膊,穿過那破開的網痕,闖入了院子之中。
“徐念深。”周知棠後退兩步,那腳底闆冒血,讓她五官皺成一團,眼下她轉身,徑直看向張達,他神色淡定,悠哉坐在輪椅之上,“張達。”
“周鋪頭,我雙腿抱恙,實在是難以起身。”
“我可從未聽說你身體抱怨。”沈傾傾腳闆底也緩緩冒血。
徐念深找出了三張凳子,沈傾傾坐在張達前面,相較于乖巧的沈傾傾,徐念深則是要按着周知棠的肩膀讓她坐下。
面對面坐着,周知棠的目光卻在張達身上,一副要開始審問張達的摸樣,而這屋子的機關,她知曉這就是張達沒出現的原因。
隻是他為何失蹤?如今倒像是被囚禁在這府上。
關于周家和徐家的婚事,張達前些日子是有所耳聞的。
“我幫你止血,你審問,我不妨礙你。”他道,眼看就要脫掉周知棠的鞋子,她腳一縮,徐念深不惱,手跟着追尋而去。
周知棠咬着後槽牙,雙腳腳闆底都疼,“将軍可知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輕薄女子的腳,更何況我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徐念深愣住了,這點他是疏忽了,待在邊境已久,于戰場生存,受了傷找着機會就抓緊上藥,包括哪些生活在邊境的黎民百姓,男女老少一向着草鞋,規矩倒沒有那麼仔細。
“周姑娘,是我唐突了。”遂而起身,從屋内尋了屏風出來,立在兩人身旁,隔着張達和沈傾傾,又進了屋内一次,尋出了一個藥箱,“這鐵釘的傷口若不盡快處理,你可知會有生命危險,相對于性命,那些規矩都輕如鴻毛,不值一提。”
“那便請将軍出去,沈仵作可為我處理傷口,她也受傷了。”
“好,我替你們守着。”他起身,換了沈傾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