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間跨度長。
顧景淮接着道,“我這就去查近三年女子失蹤的案列。”
其餘幾人在現場搜羅一番,并無其它發現,案件的線索也隻有沈傾傾的驗屍結果。
這些屍體都被埋葬在桃花樹下,徐念深将這封匿名信捏在手中,來回翻看,信封沒有落款,隻有一句話:酒樓院後,桃花樹下,十具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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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是被抓到這裡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待在這裡多少天了。”一個女孩經周知棠詢問,膽怯糯語的說道。
“我和你們一樣,都是被抓來這裡的,隻是你們是如何被抓來的?”周知棠又問,十幾個年齡相似的小姑娘,清秀漂亮,如含苞待欲的花朵。
“我們是青州人,被,被洛媽媽差人送往京城的。”坐在她旁邊的女子撩了撩耳邊的碎發,低頭悶聲道了一句,“穗華樓。”
這地址一出,其餘女孩也紛紛低下頭去,周知棠知曉他們應該是剛剛被送進青樓的姑娘,所以對這情況是又惱又羞又無奈。
而京城之中就有一家青樓名為穗華樓,敢情這穗華樓在青州還有分店,又是一起不可言說的交易。
“那為何被關在此處?”周知棠不知曉送他們去穗華樓的和送往此茶館的是不是一批人,為免輕舉妄動,她弄亂了頭上的碎發,跟着她們一道坐在一起。
幾人搖頭,一無所知。
“他們管飯嗎?”周知棠輕聲細語又詢問。
被問的女孩愣了一會兒,僵硬的點了點頭,“管。”
她将剛才拿的面點戳成團,戳成粉末,揣在了口袋裡,“管就好,不然這點心我真舍不得用。”
女孩不知曉她的意思,但也心思去問,呆呆的或坐或躺着。
“你們是自願入那穗華樓的嗎?”周知棠柔聲問去,那些女孩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道,“我家裡窮,父母養不起我,弟弟又要娶媳婦,所以就被賣去了那穗華樓。”
有了一個口子,另一個女孩也跟着出聲,“我和你差不多,但我不後悔,因為我爹娶了個新媳婦,與其在家受虐待饑一頓飽一頓的,還穿不暖,不如去那青樓,不愁吃喝。”
“我,我是為了給爺爺治病,這才将自己賣去了那穗華樓。”一個女孩懦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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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棠明白了,她們都是有着迫不得已的理由,不是被拐賣去的青樓。
可這些無可奈何的理由就像一波接着一波的酸流一一湧進胸腔,淹沒着她,誓要奪去呼吸,溺于江海之中。
一個大膽的想法悄無聲息在周知棠心中生根發芽,以這些酸澀江海為滋潤之水。
沒聊幾句,不一會兒,就來了些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臉上皆帶着黑色面具。
“全都站起來,一個挨一個排隊,給老子排好了,否則鞭子不長眼。”為首的男子道,低沉厚重的嗓音,兇狠不客氣。
女子們也老老實實的一一排好隊,緊接着又按着他們的吩咐蒙上了雙眼,腳上和手上被他們用麻繩捆鎖着。
被牽引着走路,直至馬兒吼叫的聲響,周知棠才知曉是出了那茶館,又被推搡着上了馬車,很快,馬車在路上奔急,幾人坐在馬車裡感受到了颠簸的勁,胃口一陣翻江倒海,頭暈惡心的感受侵襲着每一個人。
直至半路,那面點粉末被灑完了,周知棠神經又跟着緊繃,知曉不能輕舉妄動,以自己的力量能勉強逃出,可這些女孩難免陷入危難。
一共半個時辰,周知棠記下這個時間點,這距離京城茶館有半個時辰行路的距離,腦海中浮現出了京城的地勢圖。
衆人一一被喊叫着下了馬車,緊接着被拆下了那蒙眼睛的黑布,周知棠小心翼翼環顧着四周,小的時候常常跟着二哥去街道上偷雞摸狗,京城之中玩膩了,便往京城郊外閑逛。
對周邊的情況算是有了基本了解,而他們能大着膽子将女孩捉到這裡,就是因為她們青州人的身份,缺乏地勢的了解而逃脫不掉。
跟着這些蒙臉的壯漢黑衣人往前走去,不出百裡,眼前赫然出現了十幾座茅草屋的小村落,而周邊都被栅欄圍着,栅欄處又派着五大三粗的壯漢看管着她們。
所有人一起逃出去就是難上加難,除非有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