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捉住她的指尖,“算了,不理它了,随它想怎麼跳就怎麼跳,跳個舞蹈也随便了。”
沈傾傾被他牽着手,禁不住被逗笑。
“我怎麼聽說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災。”胖爺剛才聽着這句話就有些不對勁,原來問題在這。
話已經出口,就被沈傾傾投射一記眼神,後知後覺的胖爺極其有靈性的“哦”了一聲,又望了眼旁邊幸災樂禍的小六,當頭就是輕輕一敲,看來這幾日智商是遺傳給他了。
然而剛到大理寺門口,就知曉這不對勁的事情是什麼了。
徐念深特意在門口等待着幾人,穿着紅色官服,襯得他整個人随和親切,此刻走向他們,特别是當視線投到顧景淮臉上時,夫妻倆都解讀出一絲同情的笑意。
同情和惋惜!
“兩個壞消息,想聽壞的,還是更壞的。”徐念深挺直身軀,抿唇掩嘴道。
語氣不算太嚴肅,胖爺心裡面的害怕緩和幾分,想來不是找自己的茬。
“那就聽更壞的消息吧,有了對比,說不定另一個就是好消息了。”顧景淮搖曳手中的扇子,天真無邪的笑意,在配以這張秀氣精緻的臉龐。
沈傾傾感覺徐念深的同情意味更深了。
“這更壞的消息還是我同你私底下說吧!”徐念深委婉的語氣,措辭小心翼翼,雖然也快傳遍了京城,但畢竟是兄弟的臉面。
“徐大人,這壞消息是什麼?”
徐念深清了清嗓子,娓娓道出壞消息,“那穗華樓關門休息了,就在你們查案子出來不久,但我們大理寺的人也及時包圍了那處,裡面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那也不算太壞。”顧景淮點評。
那第二個呢?顧景淮眼巴巴望着他。
“胖爺,你和小六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吧!”徐念深一出口,兩人雖疑惑,但也打了聲招呼乖乖離開。
徐念深抿抿唇,而後在心底仔細斟酌一番,組織的語言被一陣接着一陣推翻,“你在查案的時候到底審問了些什麼?那老鸨傳出了你不能生育的消息,以京城的傳播速度,想必到了明日就人盡皆知了。”
“就算不是真的,短時間内這個名聲也就此釘死在你頭上了。”徐念深一番話在顧景淮腦海中循環播放。
他如被雷劈的愣神在原地,瞠目結舌,雙眼呆滞,而後撫着沈傾傾的肩,“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對我夫人不利的議論?”
因為是朋友,徐念深索性也一并實話實說,“議論你們兩人的家世背景,正因為你不能生育,所以才娶商賈人家的女兒。”
他忍不住擡手撫了撫眼皮,所以這就是右眼跳、心裡不安的原因。
沈傾傾眼眸一轉,握緊了他的手,傳去的暖意很快撫平顧景淮的心,“那明日就讓太醫診斷,就能破了那老鸨的謠言。”
“不行。”顧景淮出聲拒絕,望着沈傾傾,手指輕輕撓着她手心,如此一來,兩人蒙騙的事情便敗露了。
以母親的性子,肯定把罪責往她身上推。
“那老鸨是怎麼能傳出這個謠言的?我夫君的事情,她又從何得知?”沈傾傾語氣也焦灼,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顧府那邊都是簽了死契的下人去熬煮湯藥和送湯藥。
徐念深本不想說,猜想着其中是有什麼隐情,但夫妻倆的反應确實值得深思,自己也探不出緣由,一并實話實說,“審問了那老鸨,不是派人去監視你們的日常,而是她鼻子靈敏,聞到了你身上的藥味,她說那種藥,她那死去的夫君曾經也喝過,但直到發生意外而英年早逝都沒有得個一兒半女。”
“藥有問題?你有沒有問是什麼副作用?”顧景淮一聽,蹭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沈傾傾狠狠拍打他的手臂,又氣又無奈,“這是重點嗎?”他這不就是變相承認了事實嘛?
這人,真是越描越黑。
“所以你真的不能生育?”徐念深顧忌他的臉面,問得小心翼翼,“我改日給你找一些醫術高明的大夫。”
“不需要。”顧景淮淡淡回應,沒有惱羞成怒。
徐念深見他的表現不像是一個正常男子聽到自己不能正常生育該有的表現,嘶啞一聲,摸了摸下巴,一陣沉思,“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夫妻倆耍什麼花招?”
“改日詳談,現在查案子要緊。”顧景淮搪塞了回去。
徐念深倒是無所謂,不急着聽這個八卦,反而出聲提醒,“也是,但你們現在還是先回一趟家吧,你母親剛才可是差人過來找你,說在家中等你們夫妻倆回去用晚膳。”
夫妻倆面面相觑,知曉也是為着這事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