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在她離去之時,忍不住叮囑了,“以後不必日日送午膳過來,大理寺也管飯,我們就在寺裡面吃,晚上回去我們再自己做自己吃。”
羽陽尋給自己的那本關于夫妻相處的書籍上說了,妻子給夫君管理一日三餐是應該的,但顧景淮卻不怎麼認為,于是那本書就随意被他扔去角落裡了,“夫人,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去忙你的就好了,不必完全挂念在我身上。”
沈傾傾微怔,心裡面蕩出暖意,顧景淮這番說法她屬實從未在哪一個人嘴裡聽到,但卻莫明的有道理,重重點頭,又忍不住擡手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緊着害羞的轉身離去。
顧景淮嘴角止不住上揚,擡手摸了摸她剛才捏着的右臉,不痛不癢,舒服到了心裡去。
他是怎麼娶到的沈傾傾,自己的妻子當真是可愛極了。
沈傾傾心情喜悅了一下午,那股怎麼也壓抑不下去的高興一直堵在胸口,笑意盈盈的在臉上展顔。
小六見自己師父高興得不行,在檢查時一句重話也沒有說,自然也跟着開心,幹起事情也快了很多,能提早回家休息了。
沈傾傾比小六晚走幾步,然而前腳剛踏出門檻,就看到周知棠雙手環胸靠在柱子旁邊,一股不好的事情湧上心頭,沈傾傾擡手指了指自己,“知棠,你該不會守在此次,逮捕我吧!”
周知棠偏頭,朝她走近,手搭上她的肩,“沒錯呀,就是逮捕你。”
徐念深本想接周知棠回家,一進屋,卻沒見她的身影,就往顧景淮那位置走去。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顧景淮撩起衣袖放下那毛筆,邊道邊擡頭,“夫人,我說了你去忙你....”見來人是徐念深,他止住了話頭,“什麼風把徐大人吹來了。”
徐念深見他都敢開自己的玩笑了,越發是要被拉扯進他們的隊伍了,“少陰陽怪氣的,你和沈仵作最近好生奇怪。”
“夫妻間的相處需要新鮮感,我們這是故意逗你們玩,也是給大理寺增添一絲風采。”顧景淮早準備好了說法,不緊不慢的回答。
徐念深靜靜聽着他胡謅,最後越聽越離譜,剛想轉身離開,轉臉就見謝淵進來了。
三個男人一台戲。
不知何時話題就從政治落到了男女感情之事。
“如何同女生表明心意,這事恐怕隻有我有經驗。”顧景淮不自覺就感到了優越感。
謝淵嗤聲,“要我說,就寫上林賦,如今中秋節快到了,就選定在中秋節送出去,周捕頭肯定感動到不行。”
“謝淵,你和謝捕頭認識多久,這上林賦對周捕頭不管用,可能毛捕快會感興趣。”顧景淮嫌棄他的想法,追人也是要因材施教的,他這是亂套章法。
謝淵不語,這正是他的思量,“那你說有什麼想法?”
顧景淮甩了甩頭發,手中的扇子輕輕搖晃,“徐大人,周捕頭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比武和查案子。”
顧景淮點頭,“用你的武功去表白吧!”
謝淵憋不住笑意,雙肩一抖一抖的笑得花枝亂顫,“難不成讓徐大人耍一段武術,然後周捕頭就順理成章的喜歡上他了,還是兩人來一場比武,打個兩敗俱傷,一同手拉手坐輪椅度過這餘生?”
徐念深斜睨兩人,嫌棄的搖頭,真是沒一個靠譜的。
顧景淮扭了扭脖頸,“徐大人,這愛莫能助,我和周捕頭從小鬥嘴到大,她讨厭或者是害怕什麼東西我倒是知道,至于喜歡,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那她讨厭什麼?害怕什麼?”徐念深順勢就問了。
顧景淮剛想回答,卻發現腦海中沒有能說出口的東西,恍然大悟,“我勒個乖乖,我的天呀,我的媽呀,怪不得我鬥不過她,原來是沒有害怕和讨厭的東西。”
徐念深抿唇不語,看來找顧景淮問這事情就是一步壞棋。
“中秋節的話,我去你府上過。”謝淵想到此行的目的。
“别,别打擾我的二人世界。”徐念深即刻拒絕,他可是要打算表明心意的,怎能容許第三人的出現。
謝淵臉色下沉,“重色輕友,是不是兄弟朋友了。”
徐念深聳肩,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