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日沈屹川扮成小斯偷偷跟着沈廓來了宋府見宋悠然。
後來沈屹川見自己被發現了,但又怕被自己的父親知曉,就急急忙忙的鑽狗洞離去。
那殘碎的荷包沖擊着宋何年的思維。
終于,宋何年心中緊繃着的那根弦斷了,怒火沖向大腦,控制了他的行為,再也不複往日的冷靜。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手掌疼痛極了,轉眼見宋雲則一隻手捂着紅腫的臉頰,眼神憤恨又失望的看向他。
宋雲則被盛怒之下的宋何年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自然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即使已經知道了結局,宋雲則還是不免有些失望,更為自己的阿娘感到不值得,心中的憤恨更甚,言語也就越發的放肆。
“看來父親當真是去梳洗打扮了一番,瞧瞧,父親剛剛還撿了顆珠子呢,可是要去制粉敷面呀?”
宋何年看着眼前的亂局,又聽到宋雲則不知悔改的話氣的腦殼直突突,胸口更是憋着一口悶氣,随即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顫抖着指向宋雲則大聲呼喊着護衛。
“逆女,你這個逆女,快,來人,來人!将她關入墨房!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
宋何年本以為宋雲則還要再不服管教的頂撞他的話,未曾想,宋雲則隻是安安分分的在護衛們的帶領下去了墨房。
宋何年看了看自己桌上那殘破的不成樣子的荷包,又看了一眼宋雲則的背影,終究是歎了口氣。
等到宋何年将桌上殘破的荷包一點一點全部珍而重之的放入原來那精美絕倫盒子中,他整個人也從怒火之中冷靜了下來。
此時的宋何年不免有些後悔。
他未曾想過,自己居然真的打了宋雲則,之前宋雲則做得再過分,他也隻是呵斥她,罰她跪祠堂,從未打過她,這是他第一次打他最為珍愛的小女兒。
宋何年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會再被惱怒控制了心智,決不會再打宋雲則,也決不會在将宋雲則關入墨房。
可有些事情就像是閥門壞了的水龍頭,隻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就像是前世也有這一番事發生,宋何年也是這樣下定決心的,但還是被劇情控制,被情緒控制,一切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也正是因為宋何年無法面對宋雲則,外加宋雲則不聽他的話,不服管教,他就時時将宋雲則關入墨房,也不再去關注宋雲則的情況,将宋雲則其他的相關事宜都交給劉筠筠處理。
另一邊,得償所願跟着護衛去墨房的宋雲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藏在袖中的荷包,她總覺得這荷包的針腳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她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還未等宋雲則細想,一道開鎖的聲音就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是帶她來墨房的宋三在開墨房門上的鎖。
其實,在來的路上宋雲則就下意識的強迫自己不去想墨房的事情。
若是往常,她定然是走一步看三步的,将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利己最大化。
可是這一次她做不到。
墨房,她真的很害怕。
宋雲則之前就一直拖延來墨房的這個任務,一方面是因為她想試探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真的不想去墨房。
就連去墨房的方法,都是照搬着前世的記憶來的,唯一耍的小手段就是沒有像之前一樣親手毀了那個荷包,而是将那個荷包藏了起來。
這一世宋雲則一看見那個荷包就覺得針腳很是眼熟。
不知為何,她看着那針腳很是不舍,一想起自己曾經親手毀掉過這個荷包,就莫名的心痛慌燥。
甚至,她會為了這個荷包放棄一半系統的獎勵,按照她的性子,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見墨房的門被打開了,宋雲則就很是難受,甚至還反常的環顧着周圍的景色來轉移注意力,連宋三對她的安慰和提點也沒有聽清楚,隻是臉色慘白的愣愣跟着護衛們的步伐進了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