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好像是感覺,而不是單純的人。
“别說了,給我複印一張。”
“真變态啊!”降谷零搓了搓手臂,拉着諸伏景光挪遠一步。
畢竟他們拍的是和他幼馴染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很懷疑這兩人以後會把hiro當代餐。
“喂,金毛混蛋!不要誤會!我已經知道他不是你的幼馴染了,肯定不會做什麼!”
松田陣平畢竟和蘇格蘭相處了10多天,冷靜下來才發現,諸伏景光個子更高一點,整個人的氣質更加溫柔。而那個不打招呼就離開的家夥性格更加孤僻冷淡。
啊,不會是他說了一句他要離家去警校,那家夥就以為是要抛棄自己,先逃跑了吧!
松田陣平一拍腦袋,難得為自己說話不會拐彎的風格懊悔。
“啊,如果是被我吓走了!我一定會道歉!所以希望你好好活着吧!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啊!”他嘟囔着趴倒在了桌子上。
“也許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被人傷害過,那很難對人放下警惕。貓咪是這樣,人也是如此。”
諸伏景光沉思道。
“說起來,如果世上真有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我好想見見。”諸伏景光下巴撐着手掌,藍瑩瑩的雙眸裡仿佛泛起波光粼粼的漣漪。
*
“很快就能見面的。”
蘇格蘭捏住了砍來的刀刃,銀光忽閃,刃口刺進了掌心,鮮血淋漓。與此同時,握着刀的敵人被掏出來的手槍一槍擊中。
刀刃無法再深入手掌,重重掉在了地上。
還是有幾滴血濺到了黑色外套上。
“髒。”
蘇格蘭皺起了眉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卷繃帶在傷口處随意裹了幾圈,繃緊,咬斷。
他從男人身上翻出了u盤,翻上兜帽悄無聲息地離開這條小巷。
這個世界裡他什麼都沒有,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好在他學過的本領與身手依舊在,蘇格蘭從松田陣平的家裡離開後,重新返回了裡世界。
不存在金盆洗手,因為這是他生存的依賴。
既然在這個世界重新見到諸伏景光,他便要活下去,向上爬,然後掌控住對方。
不準死。
這肮髒的世界裡隻有我獨活有什麼意義?
蘇格蘭用一把劣質的槍幹掉了好幾個任務對象,獲得了一筆不菲的酬金,也成功進了組織。
很可惜,若是他原先用的趁手的狙擊槍還在,他便可以不用近距離靠近任務對象,血也不會弄髒黑外套。
其實他更喜歡白色的外套。
時間差不多了,不要因為無聊的事耽誤了正事。
組織在警校裡埋了暗線,希望通過某種手段挑選出意志不堅定的警校生,潛移默化将其洗腦成黑警。從一開始将卧底滲透進警視廳的一些崗位。
他負責将組織研制的藥物定時定量送到警校的心理咨詢室。
組織為他辦理了假身份,并用錢疏通了關系,蘇格蘭成功混進了警校的宿舍裡做宿管。
這是他要求的身份。
——人在私下裡會表現得不一樣吧,讓我瞧瞧,諸伏景光,你是否每時每刻都對得起你宣誓的正義?是否有一瞬間,陽光照不到你的頭上。
——那我就找到把你拉到我身邊的辦法了。
蘇格蘭用很久之前從貝爾摩德那裡學來的易容術為自己改變了面容與發型。胡子拉渣,黑發黑瞳,黑框眼鏡一戴,年紀瞬間老了好幾歲。
他又調整了形體,微微聳着肩弓着背,窩囊老實,看起來再普通不過。
坐在一樓的宿管室裡,來來往往經過許多朝氣蓬勃的面孔。
在曆經好幾次一模一樣的詢問流程後,蘇格蘭厭煩地寫了住宿指南貼在外牆上,并将宿舍鑰匙的面闆放在了窗戶之前。主張一個自力更生,沒事别來煩他。
他趴在桌子前睡覺,自然錯過了與諸伏景光的第一次見面。好心的學生拿走了鑰匙後,還留下一瓶能量飲料放在桌上。
飲料瓶身上貼着小紙條,上面寫着:老師辛苦了!
監控裡,男人身形挺拔,手搭在旁邊的黃毛肩膀上說說笑笑。
可惡的降谷零,真是礙眼啊!
蘇格蘭眼神陰郁,低垂着眼。反複觀看了幾遍監控後,手裡的筆終于熬不住被捏成了兩半。
手心裡的傷口又崩裂了,染紅了繃帶。
他放任自己看着這一抹紅。鮮血有時候讓他惡心,但有時又能讓他興奮不已。
不要着急,他告訴自己。
他才是這個世界最了解諸伏景光的人,他會取代那個黃毛,成為諸伏景光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