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在靠近些——
嘁,他的眼睛真瞎,原來是他們相貌平平卻威名在外的宿管大叔。
宿管大叔左右搖晃了一下身子,抖落一身花瓣,營造出的氛圍感就消失殆盡了。
不知他從哪裡掏出紙筆,走近時明明沒有聲音,氣勢卻越來越有壓迫感。他圍着兩人轉了一圈,斜眼打量兩人,最後發出一聲冷笑。
“你們兩個,深夜私下鬥毆!按校規理應退學處理。”
“大叔!能不能通融一下啊!我們這不叫鬥毆,我們這是在交流感情呢!”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反應頗快地搭上松田陣平的肩膀,伸手拍拍兩人的胸脯。
“交流感情是這樣交流的嗎?左勾拳,右勾拳?”蘇格蘭手指搭臂,輕輕敲擊,腳尖也有規律點着地面。
“啊,老師你不懂這是練舞啊!不瞞你說,這個舞蹈比較劇烈,在寝室裡不好發揮,我們隔壁宿友說動靜太大,讓我倆練舞去外面練。這不,跑這裡了……松田,你說是吧!”
松田陣平忍不住用微微震驚的眼神瞟了瞟攬住自己的金發混蛋。
什麼呀!小嘴叭叭的真會編。
不過他也沒必要拆穿,冷面點了點頭說是。
“你以為糊弄三歲小孩?”
“不不不,隻是請求宿管老師通融一下!您這裡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求求不要告訴教官。”降谷零雙手合十,帶着松田陣平一起彎腰,鞠躬請求。
“好啊!”
“拜托……哎?什麼?”兩人猛地擡起了頭。
宿管大叔之前對于沒收違禁物品的态度可是很堅決的,這次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松口?
果然——
邪惡的蘇格蘭開始報複降谷零。
——至于松田陣平?雖然你救過我,可以加點印象分。但是你也是諸伏景光未來的好友,扣分扣分!一起接受蘇格蘭大人的報複吧!
“第一,明天在宿舍一樓大廳,你們兩人跳個簡單一點的交誼舞吧,讓大夥一起欣賞欣賞。”
“第二,幫我跑腿,包我一周的三餐。”
“第三,這件事不許告訴别人,不然——”蘇格蘭歪嘴一笑。
“跳舞,這個肯定不——”在松田陣平跳腳拒絕時,降谷零及時捂住了他的嘴巴。
“舞蹈這個我倆盡力試試,就是有礙校容,我怕被打……”
“所以你們一定要盡力啊!加油!”蘇格蘭嘴角微微勾起,做了一個打氣的姿勢,黑框眼鏡之後,黑色的眼珠似乎反射出一抹藍色的幽光。
“好!”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我也答應給你免費帶一周三餐,不會告訴其他人。松田,這個你可以不做。這是我們三人的交易,希望宿管老師不要違背我們三人的約定。”
“當然。”蘇格蘭心情好了幾分。
“我送你們回去吧!要是被别的老師發現了還可以幫你們解釋!”
面容平平的黑發男人大發善心,卻引得松田陣平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嚯~這時候裝成好人?我隻會當作驢肝肺。
“麻煩你了,宿管老師!”偏偏金毛混蛋還能笑臉對待!
三人排成了三角形的隊伍默默回去,路上果然碰上巡邏的老師。黑發男子解釋了幾句便立馬放行。
之前被打的傷口隐隐作痛,降谷零想找幼馴染包紮傷口。但是讓hiro看到外人一定會多想吧。
于是他轉頭看向跟着他們上5樓的蘇格蘭。
“老師,我已經到宿舍門口了,感謝你送我和松田回來。您早點休息!”
“是啊,老師。”松田陣平捂着牙,不情不願應和道。
他被打落了一顆牙,嘴裡都是血腥味。要是日後說話漏風,他就成為鬼冢班的笑柄了。
得知劇情的蘇格蘭沒有動,目光緩緩轉向了諸伏景光的宿舍門。
他知道降谷零會找諸伏景光去包紮。
“不處理一下傷口嗎?”
此時,他的語氣竟顯得有些溫和。
“不及時消腫,明天這裡會更腫脹的。”他指了指臉頰輕笑道,“你的朋友好像有些擔心你。”
方才諸伏景光的屋内傳來了輕微響動,不注意的話根本捕捉不到。
——被發現了。
站在門背後的諸伏景光眸光閃了閃。
他一直沒怎麼睡着,聽到宿管員與zero的談話聲後便悄悄從床上爬起來。
zero受傷了嗎?
宿管員這麼一說,諸伏景光便不能安心躲在屋内,立馬打開了房門,目光射向自己的幼馴染。
“怎麼臉上多了那麼多傷口?”他用不贊成的目光注視着降谷零,強勢地拉着對方進門冷敷。
“松田,你也進來吧!你的臉上也受了傷。不要破相了。”
輪到看向宿管員,諸伏景光輕微嘴唇蠕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失語。
對方套着寬松老舊的棕色外套,下巴留着細碎的胡渣,明明看上去年紀比他大,卻像個孩子一樣眼光灼灼看着他,期待他說點什麼。
“老師,你——”
“我的手也受傷了,可不可以請諸伏同學幫我包紮一下。”蘇格蘭在背後将已經結痂了的掌心摳爛,并用手指向傷口邊緣攪了攪,血瞬間又走了出來。
他笑意苒苒遞出這隻手,血已經糊滿了整個手心,并往外溢出。
“天哪!怎麼受傷的?”諸伏景光主動握住了蘇格蘭的手腕。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蘇格蘭的皮膚,一股灼熱順着胳膊湧上了他的頭顱。他的耳尖泛起了紅,睫毛不住地顫動着,像是難以承受這股熱意。
不,不是的,他能承受,并且很喜歡。
抓住你了,諸伏景光。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