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
甯靜的皇宮卻隐約傳來不一樣的動靜。
那聲音漸漸近了,能夠清楚地辨認出是刀槍劍戟的拼殺聲……有人造反了!
宮人躲的躲藏的藏,而孟黎縱馬順暢殺入帝宮。
他翻身下馬邁入殿中,劍刃滴血,冷笑道:“還得多謝父皇讓一部分禁軍守在兒臣府外,不然兒臣此行還不能如此順利呢。”
孟黎一腳踹開内殿遮擋的屏風。
然而屏風後的場景,卻不在他意料之中——
隻見他的好父皇穿着寝衣躺在榻上,嘴歪眼斜,一瞧便不是正常的身體狀态。
孟黎動作一頓,這跟他料想的情形完全不同。
母妃不是說父皇已經完全康愈了嗎?
難道母妃得到的是假消息?
孟黎有一瞬的不安,然而他都已經攻打到了皇帝寝殿,眼前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沒什麼好不安的。
于是孟黎轉眼就抛開了那點不該有的情緒,嗤笑:“父皇,你還能出聲嗎?”
“呃啊……逆呃嗬逆子!!!”
“兒臣怎麼是逆子呢?若非父皇冥頑不靈,兒臣當是天底下第一孝順的兒子!好父皇,兒子問問你,玉玺在何處?”
皇帝呃呃啊啊,支吾着不說正話。
孟黎表情不耐,早料到了會有這情形。他一揮手,手下人便拎着被捆起來的大太監走到皇帝面前。
馬榮功嘴裡塞着東西無法出聲,無法掙紮,目眦欲裂。
孟黎走上前,扯着皇帝的衣領逼迫其直視眼前場景:“父皇,你這狗奴才也是不肯交待,倒是十分忠心呢。”
他手起手落,發絲斑白的老太監胸前血水汩汩,雙目圓瞪,已然沒了呼吸。
帶着重重血迹的劍刃逼在皇帝眼前:“父皇,玉玺在哪?”
随着孟黎聲音落下,殿内陷入過于寂寥的沉默。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消弭之際,皇帝嗫嚅地出了聲:“那——”
皇帝的頭部還能小幅度地動作,孟黎立刻邁步前去皇帝指示的地方,果不其然找到了玉玺。
孟黎摸着玉玺,瞧了眼皇帝,笑道:“父皇行動不便,那兒子便替你寫一份傳位诏書。”
他揮毫落墨,然後慎而重之地印上玉玺。
孟黎看着自己的作品,隻覺賞心悅目。
他将東西拿起,呈在皇帝面前:“兒子當然是孝順的,等父皇過目之後,兒子再将這東西拿給大臣們看。”
說完,孟黎垂眸,看着老皇帝如朽木般的模樣,歎了一聲:“父皇,兒子知道,你這樣活着也不會舒服的,兒子便替您早日了結罷。”
長劍懸空,血迹蜿蜒。
老皇帝雙眼之中是從未有過的驚恐,即便他已經是天下至尊,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依然如此恐懼。
眼看銳利劍尖就要抵上自己的胸口,皇帝幾乎是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奇迹般地朝旁邊挪動了一點點。
不過效果甚微。
皇帝已經絕望,而就在此時,一支箭俶爾攝入殿内,準确擊中長劍。
“哐當——”
孟黎手心被兵器相撞的力道震得發麻,手指失力長劍落地,那支箭直插一旁的桌案,尾羽震顫。
周遭侍衛驚慌地護衛住孟黎,人馬奔赴而來的動靜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