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還真是幽默。”
何雲絲在短暫的不可思議後恢複冷靜,假的,肯定裝出來的,說不準是何雲絮用她轉讓給淩無契的股份換來的面子,她要是信了就着了何雲絮的道。
她嘲諷道:“姐姐要是成了序源的大股東,可千萬要記得請客,讓我們也沾點喜氣。”
何雲絮望向淩無契,在他坦然的目光下,艱難地點頭。
沒有人會信這種話,她也沒法解釋,隻能讓這種尴尬的話題趕緊揭過去,早知道她就不跟她們母女鬥嘴,忍一忍興許會更太平。
好在她爸出來後,馮淑青母子收斂不少,夾槍帶棒的話也說的婉轉,不至于讓她啞口無言了。
等她們差不多消停了,何雲絮尋着空隙時間找到了何立新,婚前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她處于混亂之中,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忘記問了。
“爸,當年淩家出事跟我們家有沒有關系?”
以淩無契對她的态度來看,似乎是沒有什麼關系的,可她家又确确實實地接手了曾經淩家的産業,也許,隻是正常的商業競争。
何立新臉色一僵,氣息不穩地反問她:“淩無契跟你說什麼了?”
原本快要放下的心被她爸不答反問的樣子又提了起來,她想,要不幹脆試探一下。
于是,何雲絮皺起眉頭,語氣也變得委屈:“他說他提的條件一點都不過分,我們家欠他的,這點東西根本不夠還,還說如果我識相一點,就該勸着爸把淩家原本的産業還給他,還清楚了他就既往不咎。”
她話音剛落,何立新踉跄了兩下,身形不穩地跌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語道:“他果然……産業,隻說了産業嗎……”
說着說着,像是一下子察覺到屋内還有一個何雲絮,何立新立馬收斂神色,撐起氣勢說:“還什麼還,淩家早破産了,哪還有什麼産業,真是人心不足,我們都這麼讓步了,淩無契還不滿意。”
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語重心長地勸誡她道:“女兒啊,你機靈點,先籠絡住他,然後找機會接觸他的生意,爸相信以你的能力,打入序源集團内部為咱們何氏企業謀利是輕而易舉的。”
何雲絮聽完,心沉到了谷底,她爸短短的幾句話裡蘊含的意味太多,她一時半會做不到完全消化,就先緊着她眼前最切實的利益來說:“您想要我打入序源内部,應該沒有讓我辭去何氏副總職位的意思吧,爸爸?”
何立新慈祥地笑了笑:“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在你還沒有籠絡住他的心之前,辭不辭職就依你的意思,你也放心,不管你辭不辭職,工資都會按時打到你卡裡,按雙倍給,我知道,你媽那邊還等着用錢。”
所以說,還是讓不得,隻要妥協一次,對方就會以為你好欺負,進而繼續得寸進尺,何雲絮強忍住眼裡的淚水,再一次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棄子之外,還是一枚不顧死活的棋子。
“現在辭職太早,我得讓淩無契看到我有能力幫他,為了更好地取信于他,我希望爸能在公司給我更多的權限。”
何雲絮壓下翻湧的情緒,她要冷靜,現在撕破臉對她沒有一點好處,何家沒她的位置,淩無契有可能跟何家有仇,最差的情況是有血仇,她前進無門後退無路,她爸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會軟硬兼施地逼迫她。
她得保住目前的職位,不至于讓自己手裡什麼籌碼都沒有。
何立新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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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一趟家,何雲絮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到了上班這一天,她一早就把自己一手提攜上來的秘書童儀叫到了辦公室。
小秘書對何家的事也有所了解,小心翼翼地進門,觀察了一下自家副總的神情後,松了一口氣說:“需要我做什麼?”
何雲絮将自己整理的文件交給她,叮囑道:“你找人幫我去調查一些事,要找靠譜嘴嚴的,還有低調行事,不要讓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