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戒了。”李鴻低着頭聲音發虛。
何雲絮又追問:“什麼時候戒的?”
“很多年了,記不清了,不是說最後一個問題嗎?我該走了,到我上班的時間了。”
李鴻匆匆離開,童儀收好錄音筆,搖頭道:“也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也是,要是真能問出什麼,當年他們就被抓了。”
何雲絮在紙上寫着“羅慶”的地方畫了個圈,筆尖一轉說:“也不一定,我們現在就去問這個叫羅慶的,你提前跟他約好了,要他一小時後到隔壁那條件的咖啡館了吧?”
童儀看了眼表,确定好時間道:“約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姐,其實咱們也沒必要把時間安排在同一天,這要是跟李鴻多聊一會,那邊不就趕不上了嗎,咱們又不是擠不出時間來。”
何雲絮起身,邊走邊跟童儀解釋:“就得要同一天,時間越近越好,這樣就能減少他們串詞的概率。”
兩人趕到另一家咖啡館,對羅慶跟對李鴻也是同一套說辭,不過在問及兩人當晚有沒有在一起時,羅慶卻給出了不同的回答。
“當時李鴻那小子在二樓,我在三樓,中間休息時間我找他說過話,起火的時候,我們明明在同一層,那小子自己一個人跑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明明他是第一個知道起火的,太不夠義氣,萬一那火燒的快,我不就慘了,不過他事後請我吃飯賠罪,我這人心眼實,也就原諒他了。”
何雲絮抓住他話裡的字眼,問道:“這麼說,李先生是第一個發現起火的人?”
“不,不,不是。”羅慶大力擺手搖頭,忙不疊地解釋,生怕她們誤會,“我的意思是,他是我們兩個裡第一個發現起火的人,因為當時他,不,我,在更裡面的位置,沒留意外頭。”
何雲絮心裡有了數,她想要接着提問時,羅慶的電話響了,他出門接了個電話,回到位置上時,一臉惶惶張張地跟她們求助:“兩位是開車來的吧,我女兒打電話來說,我老婆昏倒了,叫我趕緊回去,能不能麻煩你們送我一程。”
羅慶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何雲絮有所觸動,就答應了下來。
童儀開着車,照着羅慶的指示,駕駛進了一條小巷子,小巷子有點偏,兩邊的建築都很老舊,何雲絮還想着怪不得羅慶這麼着急,巷子裡基本沒人,更不用說車了,裡面的人生病裡也隻能從外頭叫車來。
到了地方,她們打開車門,羅慶不下車,反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刀子,抵在了何雲絮的脖子上,她們的車前跟車後也各有兩個男人堵住了路。
羅慶呲着大黃牙,笑道:“下車吧,童編輯,不,是何大小姐,沒錯吧。”
何雲絮震驚不已,這些人怎麼這麼快就得到她的信息了,那個電話?不,為什麼會有電話,在見過李鴻後,隻隔了一個小時就見了羅慶,都拿到一筆豐厚的報酬了,李鴻不想着怎麼花錢,怎麼會想到要跟馮淵彙報,還能快速地推斷出假冒編輯的人是她?
她飛速地思考着,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馮淵早就想對她動手,把她的資料給了他的手下人,李鴻才會在離開咖啡館後意識到她的身份。
她跟童儀被威脅着下了車,她掃了一眼在場的五個大男人,這些人被馮淵叫回來,目的并不是淩無契,而是她嗎?
太失算了,這不是自己送上門嗎?
何雲絮擔憂地看向一旁的童儀,把她牽扯進來,是她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了。
後悔時,不遠處似乎傳來的汽車的引擎聲。
“這鬼地方怎麼還有車來?”李鴻抱怨了一下,又趕緊吩咐羅慶,“别傻愣着了,趕緊把人壓進去,一會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剛說完,巷子的拐角處一道身影快速閃現在幾人中,一腳踢飛了羅慶手裡的刀子。
何雲絮落入一個結實又令人安心的懷中,随即,童儀也被人從轄制她的人手裡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