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絮愛情穩定,事業也逐步拓展時,何雲絲陷入了苦境中。
何立新被抓之後,何家少了最大的經濟來源,而馮淑青母子的生活是受到了影響,她們憑借着先前的何立新剩餘的資産和她們的存款,正常生活一丁點的問題也沒有。
可階級滑落,在原本的上層階級裡受到排擠和嘲諷,這種滋味足夠令她們嘔死了,她們以前看不上甚至可以輕易欺負的人一個個地都踩到了她們的頭上,她們成了她們社交圈裡的底層。
即使如此,馮淑青母子受人排擠和諷刺都不願意脫離上流社會,因為她們認為一旦回到平常人的行列裡,她們的身價就徹底掉價,硬擠在上流社交圈裡,隻要能找到下一個供養者,她們還有一絲東山再起的機會。
馮淑青母子的機會全落到了何雲絲一個人的身上,馮淑青青春不在,她弟弟還在讀書,何雲絲成了目前唯一的希望。
何雲絲對這種現況,厭惡到了極點,上頭是不斷念叨和施壓的媽媽,下面是毫無獨立能力的弟弟,一向驕奢淫逸、謀求他人供養的她反過來要去反哺家庭,簡直是跟她的人生觀念背道而馳。
何雲絲想扔掉家庭的負擔,又舍不得她媽手裡的資産,每天在家裡對着弟弟陰陽怪氣,對着馮淑青陽奉陰違。
她的模特工作依舊毫無起色,因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好好工作,完全是抱着玩票的心态當了模特,既沒有踏實的基礎又吃不得苦,加上何立新這個後台也垮掉了,她已經接不到什麼高質量的工作了。
至于私生活方面,何雲絲也收斂了很多,不再頻繁地換男人,一來是太亂的生活影響她找下一個供養者,二來是階級的滑落,從玩男人到被玩,這裡頭的待遇是千差萬别的。
何雲絲不滿現狀,她找淩無契跟何雲絮鬧過,吵過,也有打過官司,但她本就是沒有理的那一方,無論她怎麼鬧,已經被何雲絮收入囊中的何氏企業是不可能讓她們母子分一杯羹。
後來,她憑借自己的手段,嫁給了一個剛踏入上流階層的新貴,也過了一段風光的日子,可她一得意又原形畢露,在外頭亂來被她老公抓個正着,從此夫妻關系就變差了。
何雲絲仗着自己生了兒子,死賴着不肯離婚,她丈夫就也開始在外頭花天酒地,還鬧出了私生子,生活裡剩下一地雞毛,成了她社交圈子裡的一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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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愛情滋潤的淩無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心底蔓延的不可對何雲絮說的情緒也随之增加,再不是剛入這個書世界時,面無表情冷眼旁觀的樣子了。
他所管理的序源集團在穩定的發展,淩無契按照他自己定下的規則,保着序源集團的狀态不會下滑,除此之外,他就不肯再多話一絲一毫的心思了。
他可以同時處理多件事,也能快速制定出很多讓集團壯大的方案,但是,他沒有興趣。
何雲絮勸過他,要他多關注社會,要他尋找到更多的愛好,淩無契表面上都答應的好好的,也順着她給出的建議去嘗試,然後在她露出滿意的神色後,就将那些嘗試過的都一一抛到腦後。
不是所有的體驗都會讓他感到新奇,也不是所有的新的嘗試都會讓他回味,作為見識過萬千世界的曾經的系統,淩無契承認,他還不能理解所有的關于人的情感。
這無傷大雅,有了何雲絮的愛,他不強求其他的有關人的情緒,反而,他很樂意看到何雲絮操心他的人生,操心他對世界的看法,以及操心他的心理情況。
他愛極了這種被她注視着的感覺,就好像是他曾經默默注視着她的單方面的苦澀和孤寂的心情得到了撫慰,得到了補償。
再更多地關注他的喜怒哀樂吧,因為那是她的恩賜。
“無契?”
“我在。”
淩無契在何雲絮輕聲呼喚裡,用力地抱住了她。
何雲絮對他的過度貪求,有時候也很無奈,除去他精力旺盛這一點外,她總覺得他隐隐有些不安,她不明白,她又不會離開他,執手白頭的承諾,她說了一遍又一遍,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淩無契:……
他沒有回答,還真有?何雲絮驚訝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相當坦率的人,有什麼說什麼,有時候坦率過了頭還顯得腹黑了,他心裡竟然還藏着事?
不過這麼一來,很多她不理解的事情似乎也有了源頭,他的一些莫名的神情和情緒也能有個解釋。
何雲絮在他沉默良久後,又問:“不能告訴我嗎?”
“嗯,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