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确實不公,他對李懷明的愛不比别人污濁一分,卻要遭受那些非人般的鄙夷和唾棄。
他在心裡咒罵一句,這世界真他娘的艹蛋!
方小餘覺得這件事好像并不能藏一輩子,因為他實在無法看着李懷明跟人親熱,而自己隻能一輩子藏着這個秘密。
他覺得他做不到。
那個周末,方小餘還是和馮光還有幾個朋友去了那家會所。
主要是他一想到李懷明玩過兒那麼多鴨子,他心裡就難受,本着消愁去的。
包間裡音樂聲震耳欲聾,煙味酒味更是參雜其中,馮光像模像樣的點了幾個妞。
而方小餘坐在一邊喝悶酒,好看的錘紋玻璃杯裡倒滿了酒,在包間裡LED燈的映射下,杯體也散發出淫'靡的光澤。
眼前的酒,他也一杯杯地往肚子裡灌,他想借酒消愁,可殊不知這酒隻醉人,不醉心。他人能喝個爛醉,可他心裡卻明白的很,他喜歡上一個世界上人人都會反對他們在一起的人。
方小餘就是想不懂,為什麼?為什麼世人都會認為這種感情肮髒?他并不覺得自己對李懷明的愛到底哪兒髒了?
他覺得自己真他媽太苦逼了,學校裡向他表白的人不在少數,可他沒有一個心動的,他也不會心動,他覺得他這輩子大概就隻會喜歡李懷明這一個吧。
所以他覺得李懷明就是狐狸精,不然怎麼能勾得他五迷三道的,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其他人。
他想,李懷明就是個王八蛋,天天左擁右抱,夜夜笙歌,自己倒是過得快活。
方小餘喝了幾杯後,就覺得心裡更加難受了,或許是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緒,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腦袋都跟着暈乎乎的。
心就像被人狠揪了一把,異常的難受,這酒也喝得他喉嚨越發火熱,他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一般,心裡那個藏了那麼多年的事,他總想找個人一吐為快,可又有誰能聽?
方小餘不奢求人能理解,隻要有個人能聽他安靜地訴說就可以了,可任誰聽到他喜歡李懷明這件事恐怕都不能泰然處之吧。
雖然馮光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可他也不能保證馮光聽了這事,不用震憤,不解的目光看他。
心裡總是憋着個事兒,肯定是要被憋壞的,方小餘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他恐怕沒法再憋下去,這件事從藏在他心裡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煎熬,時刻淩遲着他的心。
馮光看着他在邊上喝悶酒,推開懷裡的妞兒,就坐了過去,“怎麼了?”
方小餘看了他一眼,道“沒怎麼。”
“沒怎麼過來玩啊”說着馮光就把他往中間拉了拉,他笑着道“自己喝多沒意思啊?真的是,這頓是你請我們,你玩不好,我們也沒意思啊。”
說着他就叫服務員給方小餘點了兩個妞兒,方小餘看着這紙醉金迷的燈光下,男人和女人推搡般的調情。那些女人嬌柔地躺在人懷裡,用那豐碩的sx蹭着人胸膛,攀着人耳畔說着騷人的情話和甜言蜜語,時不時還會在人身上揩把油,還會殷情地各種水果喂到人嘴邊。
方小餘嗤聲一笑,像李懷明那種的姿色,估計搶着谄媚的人不在少數,想着爬床的也不少。
他頭仰在沙發上,那個看起來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從他手臂下鑽了過來靠在他懷裡。
方小餘瞥眼看了看,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
那女孩插起果盤裡的一個芒果,有些嬌羞地遞到他嘴邊,方小餘眼都沒擡一下,就張嘴吃了進去,然後閉眼假寐。
剛開始還好,那女孩還安安靜靜地貼他懷裡,大概也是覺得沒趣了,她開始主動進攻。
嘴唇總是若有似無的在他耳朵擦拭而過,熱氣也噴薄在他脖頸,方小餘驚得睜開眼睛,那姑娘嗔羞地笑了笑。
方小餘有些惱羞地把她給推開。
那姑娘還是甜甜地笑着,一點兒也沒覺得尴尬。幹這行的都經過培訓的,自然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于是她就笑着問,“你好,我叫吳佳。”
方小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你好。”
那姑娘給他倒了杯酒,遞給他“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方小餘沒吱聲,把那半杯酒一口下腹。這一下子把馮光吓壞了,他大概也是看出方小餘心情是真的不好,就揮揮手讓那姑娘回去。
那姑娘笑着點點頭,就識相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