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明咬着牙，他甚至連動都不敢動，更不敢像以往那樣出聲呵斥他:說什麼呢？大半夜的不睡覺！明天是不想起了是吧！

李懷明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好像隐約地聽見哽咽聲，不過身體太過疲憊，最終倦怠的他沒有去思考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第二天早上，方小餘依舊沒有讓王姨做飯，他自己爬了起來，給李懷明炸了杯果蔬，又煎了培根和雞蛋，面包機也烤好了奶香四溢的吐司片。

李懷明伸手摸到旁邊沒人後，猛地驚醒，他下樓後才發現方小餘一直坐在餐桌前等他。

“你怎麼不叫我啊？”

方小餘笑道“時間還早呢，想着讓你多睡會兒。”

他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李懷明“李懷明，你快吃啊。”

“那你别老盯着我。”

方小餘“哦”了一聲就低下頭去喝牛奶。

“李懷明？”

李懷明擡起頭疑惑地望着他。

“我上次放的飯你看見沒啊？好不好吃啊？我做飯很不錯的！”

李懷明心虛地移開視線，“嗯，好吃，快吃你的，吃飯還那麼多話。”

方小餘又問，“那我那天煎的生煎熟了沒啊？那玩意兒我第一次煎。”

李懷明答道，“熟了。”

方小餘垂下眸，沒在說話。

他坐在副駕駛上，手肘撐在車窗，腦子跟窗外飛略的景象一樣混亂，他騙了李懷明，因為那天他根本就沒放生煎在裡面。

那盒飯可能被李懷明扔了，也可能是被送人了，總之不是被李懷明吃了。

到校門口時，方小餘賴着，非要李懷明吻他一吻，他才肯下去。

李懷明說他胡鬧，又不是三歲小孩。

李懷明說他鬧他就越鬧，非要賴着李懷明吻他一下不可。

李懷明沒辦法，在他眼睛上啄了一下。

方小餘倒是不罷休，又拉回李懷明，兩人吻了會兒後，他才悻悻地放開李懷明，一臉得意地跳下了車。

李懷明目送他走到大門口，方小餘轉過頭還朝他比了比中指。

李懷明無奈地輕笑着搖了搖頭。

“……我好着呢，今晚啊？還是明晚吧，唉呀媽，你放心，我這麼大個人還能吃不飽穿不暖不成？”一個穿着白大褂，目若朗星的男子笑着說。

“沈主任……”小護士匆匆忙地跑進來，看見沈春在打電話後，就打算退出去。

沈春拿開手機問道，“怎麼回事？”

小護士笑着說，“外面有個帥哥找你唉，又高又帥的，穿衣還特有品！有……這麼高。”說着她還比劃了下。

沈春對着手機那頭說，“媽，我挂了啊，明晚我肯定回去。”

說完挂了手機後他就笑道，“小丫頭發春呢？他人呢？”

小護士摸了摸臉，一臉嗔羞“在外面呢，我這就去叫他。”

小護士把人領來後，走時都還有點戀戀不舍。

“呦！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肯定不是來看我的就對了，終于想起你那相好的了？”沈春坐在椅子上笑着調侃，“不過不巧哈，有個前庭大腺囊腫切除的小手術。進去有段時間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出來。”

李懷明問道，“你讓他主刀？”

“想什麼呢你？給我老師當副手”沈春說，“那小子基本功挺紮實的，其實不比本科的差哪兒了，就是這機遇和深造問題，再說他自己也挺争氣的，等他今年轉本成功，再考了在職研究生，以後得路自會比現在寬敞。”

說完，沈春這才看着李懷明問道，“你最近挺忙啊，朱明說你都十幾天沒回去了？”

李懷明看着他微微皺眉，“他這麼跟你說的？”

沈春一看他那皺眉的表情，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是我問他的，最近約你你總是沒空，我就問他了，他說他十幾天沒見你了不知道。”

“我前幾天剛從深圳回來。”

沈春手指一下一下地點擊着桌面，試探性地詢問他，“我看他還怪想你。你說你倆也好這麼長時間了，你又不喜歡女人。要真不錯，你不如就早點跟人家說明了。”

李懷明往沙發上靠了靠，眯着眼睛回答，“所以說啊，我他媽就怕這樣的，外面找得那種誰知道他媽幹不幹淨，自己養的又怕養出感情。”

沈春連連搖頭“啧”聲，“你可真無情，你不怕人家萬一對你動真感情了？”

“他最好不是，如果是我也沒辦法對他給予回應。”

沈春白了他一眼後，“沒在朱明那兒，又在哪兒情人家啊？我打電話給你都沒接？”

李懷明道，“手機靜音充電了。我這不是來了？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