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加歎了口氣，她剛來這家公司時，當時公司正值上市時期，資金運轉困難，她見過李懷明在拉攏投資人時堅額健舌的樣子，見過銀行不給他貸款時，他四處找人阿谀奉承的樣子。

平日裡對他百般谄媚的人，在他落魄的時候對他落井下石，酒桌上要灌他酒的人也都一擁而上，生意場上利益為大，你給不了對方絕對所需的利益，你他媽就算是Z市金融行業協會會長秦老爺子的外孫，你公司資金短缺，上市困難，欠了那麼多債務，你拿什麼跟投資人保證這個項目投資了就是百分百的穩賺不賠的買賣。

況且你李懷明開公司，遇到困難第一要找的，能最快周轉資金的不應該是你老子和那個牛逼哄哄的外公？

人家又不是傻子，明擺着的資金庫放在眼前不用，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誰敢冒着風險去揮霍。

後來大概也是那幫狗娘養的想着，就算賺不了錢，也能給秦老爺子賣個好，倒有那麼一兩個大頭願意給他債權融資。

李懷明的胃大概也就是那時候喝酒喝壞的，那時候他常常胃藥不離身。

後來公司順利上市後，債務還請，資金運轉正常，他也有了閑暇時間來注意自己胃部的保養，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最近幾天飯局有點多，他自己也确實被喝得有點多。

王加緊趕慢趕，到了X大學時還是遲了幾分鐘。

确實，就像李懷明說的，方小餘很好認，當然并不是他穿的多麼特别，而是他那張不容人忽視的臉蛋，看得王加春心蕩漾，他不禁感歎基因真是好，其實她不知道這孩子都随了各自母親的長相。

方小餘皺眉看了看這個向他走來的女人，一臉不解。

王加說道，“你是方小餘吧？。”

方小餘看了看她手裡提的東西，問道，“有事嗎？”

王加說，“李總有事來不了了，讓我給你送飯來”說完她又補了句“李總讓我看着你吃完。哦，我是他助理。”

臨走前李懷明特意吩咐了王加，讓她不要跟方小餘說自己是在醫院所以才沒趕去的。這可謂是讓王加既仰慕又崇拜死了，她當時就心想，老天啊，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哥哥，又帥又多金，最最重要的是怎麼這麼暖心，胃都疼成那個樣子了第一想的居然還是自己的弟弟，就連弟弟喜歡的胃口都記得那麼清楚，真是國民好哥哥的标配啊！

方小餘看着她，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問道“李懷明是在哪個情人家裡，所有才沒趕來的是嗎？”

王加當場驚愕地看着他。

這個小屁孩怎麼能這麼說？太沒禮貌了吧！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自己李總胃痛成那個樣子了還想着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李總！

方小餘看她愣怔地看着自己後，輕輕一笑“姐姐？怎麼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告訴李懷明的是吧？”

王加嘴角抽搐讪讪笑道，“不會。”

方小餘掏出手機看了看，眼睛都笑地彎了起來，“你遲到了呦，讓我等了九分鐘，李懷明從來不會讓我等他的。”

王加笑容僵硬在臉上，她連忙解釋道“啊？真不好意思，我往這趕得時候有點遲了，有點堵車，可能都是家長來送飯的......”

方小餘笑着道，“沒關系，我沒有要怪你，你今天身上的香水味好好聞啊。”說着方小餘往她身上湊近聞了聞。

方小餘這麼一說倒弄的她不好意思起來，她王加活了25年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屁孩搞得臉紅了。

她跟着方小餘走到樹蔭下，笑着道“玫香金漾”說完她又繼續解釋道，“哦，李總今天是跟項目投資人有飯局，所以才沒趕來。”

方小餘笑盈盈地望進她眼底，“嗯，我知道。”

王加支着下巴，看着他道，“其實李總很辛苦的，别以為老闆都是坐在豪華辦公室裡喝喝咖啡，批點文件，有空就去打打高爾夫，你們這些小孩子還是太小，不懂社畜的苦啊。”

“我知道李懷明辛苦”方小餘溫和一笑，“姐姐有沒有男朋友呢？”

王加被他問得呆愣幾分，臉頰有些微微泛紅，半晌支吾着道，“沒有啊，上個月剛分手的，很果斷！那個渣男劈腿了，我當時就和我閨蜜找到他，然後把他揍了一頓，我閨蜜是跆拳道教練，嘿嘿，他眼當時就青了。”

方小餘被她逗得笑出了聲，“長姐姐這樣的都能出軌，那那種垃圾不要也罷，還有更好的等着你呢。”

這左一聲姐姐，右一聲姐姐的，叫得王加的心都酥甜酥甜的，人是喜歡甜言蜜語的，況且現在對她講這些話的還是個初生牛犢的青澀小奶狗，她自然被蜜酒澆得暈暈乎乎的。

“是啊，垃圾。”

兩人漸漸聊起來後，方小餘就問，“李懷明以前每晚都加班到很晚嗎？”

王加說，“是啊，有應酬嘛，沒有的時候也會在公司待的特别晚，不過最近幾天他回家倒是挺早的。”

方小餘輕輕揚起嘴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