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了。”
“在車内,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了,這次換我問你一個。”
方小餘看着他,“你說。”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的啊?”高嚴眯着眼睛,企圖從他細微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東西,“他跟你現在是什麼關系?我看他今天懷裡還抱着個人,像是有男朋友的,還是說你……”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他傾身靠近方小餘,“說了對你有好感,你的事情自然多關注一些……怎麼說也算的上是個……情敵?”
“無可奉告,我勸你最好安分點。”說罷,方小餘下了台階便往停車地方走去。
高嚴怔怔地看着方小餘高挺的背影,挑了挑眉後便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宿舍樓的天台上,積雪融化了大半,方小餘坐在水洇洇的台階上,身邊有幾瓶空了的易拉罐。
天上繁星耀眼,除了風與沙沙作響的樹葉,再也沒有一點聲音。潮濕的台階洇濕着他的褲子,幸有酒精的作祟讓他不覺得那麼冷。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亮,方小餘靜靜地擡頭觀賞,隻覺得悲從心中湧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與難過折磨着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他厭煩地抓了抓頭發,一腳踢飛身邊的易拉罐,他大喊道,“艹!我操你媽!操你媽的!”
突然,悉索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誰?”方小餘轉過喊得漲紅了的臉,“你他媽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人?”
高嚴臉上帶着一抹笑,聳聳肩,“随你怎麼說,我要是光明正大一點,還不知道你這些事了。”
方小餘悶頭喝了口酒。
“方小餘,你真的不要跟我講講你的事?”高嚴在他身邊坐下,“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憋在心裡好吧?”
方小餘看着他,滿眼醉酒的水霧,“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我能幹什麼,無非就是想關心關心你這個可憐蟲。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婆媽,大老爺們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就是失戀了,誰還沒有過,别跟個純情小姑娘似的,爺們點!”
方小餘嗤笑,眯了眯眼,“我怕我說出會吓死你。”
“搞笑,那你倒是吓死我啊!”
方小餘轉頭打量着他,從上至下掃視着。這人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事憂愁,一身的傲骨恣意灑脫。為什麼他不能擁有這種的性格..........
高嚴推了他一把,“你這樣盯着我看什麼呢,大半夜的..........”
“你不是說你不怕?”
“不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高嚴欲言又止,他不想告訴方小餘自己找遍了學校裡所有他能去的地方,最後才在這裡找到了他。他覺得那樣太傻,顯得自己跟方小餘現在一樣傻。
“你管呢,知道就是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
“不要什麼?”
方小餘抹了把臉,“你這樣跟着我,隻會讓我覺得你這人煩得很。”
“就因為我總是見到你狼狽的樣子?”
“你他媽偷摸跟着我還有理了?你不是說了可以做朋友?我明确地再告訴你一次,我們之間不可能。”
高嚴突然大笑,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鄙薄“你也太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高嚴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來找你純粹想看看你的笑話罷了。你要是覺得這個借口可以供你撒氣,那你可以多罵幾句解解氣,反正我這人挺大度的”說完,他還不忘朝方小餘揚了揚眉。
方小餘臉色鐵青,他仰頭喝盡最後一口酒,他是一秒也不想跟高嚴再待在一起了。
“喂?你去哪兒?”
“管好你自己”方小餘道。
那晚方小餘打車回了家,他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住了,大半夜的老方估計已經入睡了。聽聞客廳有動靜的王姨跑了出來,她一看竟是方少回來了。
王姨見方小餘躺在沙發上怕他凍着便嘗試叫醒他,“少爺,醒一醒?醒醒,這沙發上涼,回屋睡啊,屋裡暖和,你都好久沒回來住了,屋子裡幹淨着呢,王姨都替你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回屋睡啊。”
方小餘困倦地擡起眼皮,“王姨?”
“唉,小餘啊,你是喝酒了吧,身上一股酒味。”
方小餘揉了揉眼,坐起身,“王姨,我沒喝多,就喝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