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是李懷明幹的?”
朱明背着身,沉默不語。
“誰幹的?是李懷明嗎?他他媽是瘋了嗎?你身上有沒有受傷?現在跟我去醫院。”
“主任你能出去嗎?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沈春怒其不争道,“好,你不說,我自己打電話去問他!”
沈春一臉深沉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着李懷明接電話。
“你又幹什麼?我這忙着呢?”李懷明說。
“你忙什麼?”沈春地臉色并不好看,按理說,人是李懷明養的,他愛怎麼玩兒自己都無權幹涉,可他實在不忍心看着朱明的一片真心就這麼被作踐。
“怎麼了?”
“李懷明,朱明這小孩是真喜歡你。你們都兩年了,要是真覺得不錯,就好好跟人說明了。你要是不喜歡,就趁早放了他吧……”沈春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平時什麼樣,但你今天是過了!”
“什麼過了?”李懷明被他說得摸不着頭腦,“沈春,我現在在開會,沒空跟你說這些。”
“開會?你沒來找朱明?”
李懷明氣得笑了笑,“少爺,我哪兒有空去找他,今天忙得到現在早飯都沒空吃!”
“不是你?不是你是誰?”
“喂?什麼誰啊?怎麼了?喂……”
沈春沖進卧室,追問道,“誰?誰幹的?你說啊?!想讓我急死啊!”他急得在屋中來回轉,然後拿出手機道,“好啊,你不說,你不說我就報警。”
朱明一把搶過手機,“是、是,是……方小餘。”
方小餘?!
沈春頓時回想起,剛剛在電梯間确實碰到了方小餘,他一臉不可置信,“他、他怎麼會……”
那日,李懷明的确忙得不可開交,就算是聽到如此震撼氣憤的事情他也沒能當場過去。
直到晚上六點多忙完,李懷明才驅車趕去,三人均是被方小餘吓得不輕。
沈春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懷明在得知這個消息時,真有殺了那兔崽子的心!
那天,馮光回家就倒頭大睡。正是酣然入夢的時候,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他趿着拖鞋下了床,喉嚨幹咳難耐,喝了幾大口的水,才不緊不慢道,“來了來了。”當他打開門,見方小餘站在門外,“趕快進來。你下午去哪兒了?”
方小餘不吱聲,脫去身上帶着寒氣的羽絨服。
馮光不忍在嘴中咕哝幾句。
“我……”方小餘垂下眼睫,“沒什麼,休息吧,明早要回學校了。”
馮光見他這麼說,心中有些可慰,“你能這麼想是好的。”
方小餘敷衍的“嗯”了一聲,魂不守舍地進了客卧。
次日一早,兩人吃完早飯便去了學校。
方小餘晃了晃頭,卻怎麼也忘不掉那一幕幕。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躁亂的情緒一股湧上。
“方小餘?方小餘?”高嚴輕拍着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方小餘猛得回過神來,慌亂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沒事。”
高嚴見他臉色慘白仍有些不放心,“你要喝點水嗎?要不要請假休息?”
“不用”方小餘緩緩地籲氣,仿佛從噩夢中驚醒。他臉頰潮紅的厲害,身上也有些發冷。
終于挨過了一節課,當他站起身時,竟眼前發黑,目眩頭暈!方小餘本能摸索着桌子,緩緩坐下身去。
“怎麼了?”高嚴一把扶住他。他摸着方小餘的皮膚有些燙人,臉也紅得厲害,“是不是發燒了?”
“應該有點,睡一覺就好了。下午的課,你幫我點到吧,回頭我會複習。”
高嚴面無表情,兀自伸手貼上他的額頭,“這麼燙,還是去輸液吧。”
方小餘現在渾身上下都被燒的發疼,連骨頭裡都跟着隐隐作痛。他伸手貼了貼自己的額頭,溫度少說不會低于三十九。
他收起東西,兀自往外走去。
“喂?你去哪兒,等等我。”高嚴緊跟上他,“你這樣需要液。”
方小餘本就頭昏腦脹,高嚴在他耳邊同蚊子一樣嗡嗡個不停,他是煩不勝煩“你少說幾句。”
“我這不是關心你,真是好心不識驢肝肺!”說着,他偷瞄了眼方小餘的臉色,趕忙道,“好好好,閉嘴”,說完他手在嘴上做了個縫拉的動作。
兩人很快就到了停車位,方小餘掏出鑰匙扔給高嚴。
“讓我開?”高嚴悻得揚起眉毛,他突然笑了笑,颠弄着手中的車鑰匙,“看出也燒得不輕了,不然也不會讓我開車。”
“别那麼多廢話。”
他歪了歪頭,“上車。”
車内空調打得十足,方小餘還是感覺冷得哆嗦,他閉目靠在座椅上,兩手插進口袋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