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黃馄饨在保溫盒裡還冒着熱氣，就像剛出鍋一樣熱騰騰的，熱氣蒸的人有點迷糊眼，方小餘怔怔地看着手中還冒着熱氣的馄饨。

李懷明以為他還沒睡醒，摸了摸他的頭，“怎麼？還沒睡醒嗎？是不是吵到你？要不先起來洗漱一下再吃，這個還熱乎放着先涼一涼也沒事。”

“你怎麼找到的？”

李懷明顧着收拾東西沒太聽清他說的什麼，“啊？”

方小餘放下手中保溫盒看着他，“你是怎麼找到這家蟹黃馄饨的？”

李懷明在床邊坐下，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他吻着惺忪睡醒的方小餘，“先起來洗漱吧，等會收拾東西送你回家。”

“你呢？”

“我又不放假，還沒到放假的時間呢，要去公司。”

方小餘“哦”了一聲，趿着拖鞋姿勢奇怪的進了洗漱間。

兩人在宿舍吃完蟹黃馄饨，又将昨晚翻雲覆雨過的床單被褥與行李全都整理好，方小餘正式放寒假了。

李懷明送完方小餘去了公司，現在還沒到上班的時間人都還沒怎麼來，他在遠處一眼就看了秦林，不知道這兔崽子找自己有什麼事。

李懷明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怎麼過來這麼早？”

秦林始終陰沉着臉。

李懷明發覺不對勁，“怎麼回事？”

秦林橫眉怒目，他一把抓住李懷明衣領将他拽進辦公室，然後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李懷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踉跄幾步，嘴裡好像出了血，他啐了口血沫，摸了摸嘴角“我操你媽的秦林！你他媽發什麼發瘋？！”

“我發瘋？我看你他媽才發瘋了？！我老早就感覺出你倆不對勁，我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沒想到你他媽的真不是人！”秦林怒斥着，完全不能理解他們間的這種瘋狂。

李懷明伸舌頂了頂臉，松着領帶。

秦林他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

李懷明哂聲一笑，“瘋？是，我他媽是瘋了。你呢？你以為你他媽藏的那點龌龊心思我不知道？方小餘那表是你送的吧？你有什麼臉說我？”他逐步靠近秦林，輕挑地拍着他臉，“咱倆彼此彼此。”

秦林眼中流出驚恐的厭惡，仿佛是第一天認識李懷明，他一把将他推開“你少他媽放屁！我對他隻有弟弟的疼愛和朋友的關心。”

“秦林，你他媽給我滾！”

李懷明怒了，一腳踹倒座椅後指着辦公室的大門，“給我滾出去！”

“怎麼？你不想聽了？”秦林接着說道，“我說的這是事實，你這種畸形的感情是不會有人能理解和接受的，你隻會害了他！隻會害了方小餘和你自己！”

李懷明煩躁地抓了把頭發，秦林就如一隻怎麼也拍不滅的蚊子在他耳邊嗡嗡，而更讓他紮心的是他此時不擇言的話語，句句戳人卻句句清醒。

“我去你媽的！你沒有沒有資格說我！”

兩人在辦公鬧的動靜不小，幾個上班了的小員工有些擔心的敲敲門，“李總？您沒事吧？”

秦林回首看了眼背後，“李懷明，這隻是我給你的警告，如果你還是不肯收性，以後發生什麼樣的後果别怪我沒提醒你。”說完，他怒地打開門離去。

門頁重重的被甩上，李懷明坐到班椅裡，胸口劇烈地起伏。

他燥熱地脫下西裝解開領帶，看着眼前的一沓文件越看越煩，他一把揮掉面前東西，躺在班椅裡閉上眼睛。

方小餘打算最近搬出去，等相中合适的房子時，在這之前他還要在李懷明房子裡住一段時間。

李懷明晚上毋庸置疑地回去了。他在浴室沖去一天的疲塵，打開了方小餘的房門。

他蹑手蹑腳地鑽進被窩，像是生怕将人吵醒，然後伸手輕輕環上他腰，他将下巴墊在方小餘的肩窩處，緊緊摟着他一盈不握的腰肢，深深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與安心的味道。

方小餘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腰肢被李懷明樓地過緊了，讓他有些不适。那人深深地埋在自己肩窩裡，拼命嗅取着，方小餘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他掙了一下，讓李懷明察覺到自己醒了。

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吵到你了？”

良久，方小餘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睡吧，我不動了。”

李懷明不再說話，隻是摟着他的腰将他緊攬懷中。

“你抱我抱得太緊，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