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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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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今日燃着的燭火極少,襯得皇帝的臉黑黢黢一團有些可怖。

李岏一身蒼松色織錦蟒袍在燭火下不動如山,隻有一隻手輕輕撫了撫腰間的白龍鳳紋玉帶。

按理這時候太子便該跪下請罪,可皇帝見他卻不語也不動,不由心中怒極,沉下臉道:“你有何話說?”

李岏自椅子上起身,對着上首的人行了一禮道:“陛下可曾看了近日西北送來的折子?近一個月的地動,百年未有,已叫數萬人流離失所,鎮北軍幾乎是半數而出,前往救援,但是後勤無力,所有人被困在廢墟之地隻能餓着肚子救人?軍人尚可勉強支撐,可安西四鎮的百姓,他們此刻急需的,是朝廷能給他們活下去食物和住處。”

“國有刑法,方懼而無犯,臣此番所行,不過是施以小懲,叫這朝野上下,無人敢打這些赈災銀子的主意。至于這些人,食君之祿,位列公卿,卻行此不忠不義之事,陷百姓于不顧,陷西北邊境的安危于不顧,待此案落定了,還需以誤國論罪。”

皇帝捧了茶盞喝了一口,方緩了口氣道:“哪裡談得上誤國罪?自春後,北戎皇帝便纏綿病榻,他們又失了鎮國玉玺,内部諸皇子便是紛争不斷,聽聞北戎皇帝命不久矣,此刻哪裡有空侵犯我邊境。”

一絲嘲諷自李岏的眸中閃過,所以借着此次地動,他們敢于下手,讓鎮北軍半數被困。

他擡頭道:“将家國的安危放在此僥幸之心上,終要受制于人。”

燭火照不見,皇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握着杯子的手劇烈顫抖。

好一會才和緩了語氣道:“如此說來,太子所行雖偏激了些,倒也是一片拳拳愛國愛民之心。隻是望你以後行事,要多思多想,以仁恕為主,少些暴虐桀纣之行。”

“是,臣記住了。”

皇帝垂眸見下面的兒子端端正正站着,身形颀長挺拔,一身矜貴,不知何時已經長大成人,早不是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兒。

他頓了頓,溫和了聲音道:“昨夜朕喝多了些,将一個女子賞了你,聽說今日已進了東宮,你可還喜歡?沒有怨朕自作主張吧?”

李岏道:“怎麼會,臣謝陛下賜。”

他腦中一閃而過昨夜那女子的神色。

他必定早就得知這女子的身份,故意順水推舟。

“那終究隻是侍妾,說來你也老大不小,太子正妃人選早該落定,事關國體,這事不能再拖下去。隻是太子妃的人選一時難決,朕已叫皇後為你在世家中物色合适的人。你也早些成婚,朕年紀大了,也叫朕早日抱上嫡長孫。”

循循的聲音聽來,當真如盼着抱孫子的老父親一般,李岏的眸子不動,隻是道:“是,勞陛下費心了。”

“自十多年前,你的表兄們臨危受命,去西北苦寒地駐守,這些年便再沒回來過,你大表兄又。。此次他們奔波安西四鎮救人,實在是辛勞,等你大婚之時,倒可以招他們回來,好生熱鬧團聚一番。”

李岏的手指自玉帶上輕輕拂過,他又擡手行禮,也不應答,隻是面無表情地道:“陛下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天色已晚,臣留在此多有不便,便先告退了。”說罷也不等上首人發話,便轉身走出了大殿。

身影方消失在大殿門口,皇帝再忍不住,一把拿起桌案上的鎮石砸向了地面,“哐當”一聲,奏折嘩啦啦散了一地。

守在外頭的丁德庸忙跑了進來,瞧見滿地的狼藉,跪在地上就要收拾。

“滾出去!”皇帝低沉的嗓音傳來。

他吓得慌忙又退了出去。

這時卻又從後頭傳來一溫柔女聲道:“陛下息怒。”說着便見一穿着紫色小團鳳緞绛紗袍的宮裝麗人自後頭走上前來,款款走到陛下身旁,端了茶盞來給他。

陛下瞧見她,擡起手指着門外道:“你瞧見了沒!他這是什麼态度?果真是目無君父了嗎!”

皇後順着皇帝的背笑道:“太子殿下畢竟還年輕,難免思慮不周全,意氣用事了些,陛下消消氣。”

皇帝怒道:“他還年輕!這幾年愈發行事乖張,手段狠戾,哪有半點仁君之态?方才聽聞他在大内打死了幾個内監,還要安插東宮的人到老十那裡去!他的手伸的還不夠,而今已經伸進大内了!”

“如今又多番推脫。。”皇帝的話突然咽了下去。

皇後仿若未聞,繼續勸慰道:“太子殿下在宮内教訓個奴婢也沒什麼。。。”

“就是養隻阿貓阿狗都知道哄朕開心,哪裡像他?”

燈火映着颀長的身影,将身後的聲音漸漸地消散。

他約略轉頭,殿口守着的内監具都瑟縮地埋下頭去。

李岏走到外面,白日的熱氣已經散盡,秋意的涼升騰而起,自袖子裡鑽遍全身,叫他感到渾身赤骨的寒。

站在長階之上,負手看着夜色裡的宮城,隻有零星的火光在四處閃爍。

四處黑的如一片看不清的濃霧,不知何時就要将人吞了進去。

他摸了摸玉腰帶,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從始至終,他的好父親,未曾問過他是否真的身體不适,也未問過他用了晚飯沒有,更是未問過,那處的災民和鎮北軍到底如何了。

他滿心裡想着的,隻是如何能借此拔掉兒子的爪牙,拔掉自己心中多年的尖刺。

全福一直在方華殿外等着太子殿下歸來,誰知殿下還沒回來,倒是傳話的人來了。

聽聞要選送東宮的人去伺候十殿下,他忍不住跺腳道:“高守伺候在殿下旁邊?他怎麼木頭似的不知道勸阻殿下?”

那個十皇子本就不得聖心,又是個沒用的膿包,讓他自生自滅也就罷了,咱殿下非要去管他做什麼!

若是往年也就罷了,隻是近一兩年,陛下對殿下的态度,明眼人都瞧出來不對了。

這種時候,觸什麼黴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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