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再忍不住,右手把着他側頸,左手撐起他下巴,傾過身吻住了這張作亂的嘴。手中是溫熱的皮膚與柔軟的發根,他難耐地深吻着這個兩年間思念又不敢思念的人。
羅成被他弄得輕哼了一聲,仿佛在怪他抗令,說了不許動還要動。宇文成都用右手拇指橫過來抵住他的下巴,空下左手來狠捏了一把懷裡的人。羅成猝不及防嗯了一聲,轉頭咬了他的下唇作為回應。
他也不掙,任羅成咬夠了,才将撫着他下颌的拇指向上一頂,讓他順着仰起頭,露出了那修長好看的脖領。
那是一個人的命門,從高麗到雁門,從洛陽到涿郡,刀光箭雨俱不能及,宇文成都知道,隻有他曾在這個好看而柔軟的地方留下過痕迹。可他咬得太輕了,他想,那些痕迹早就煙消雲散,因為他曾堅定地站在自己選擇的路上,對其他的一切總是準備好了放手。
順着那仰起的弧線一路吻下去,兩人喘氣聲漸漸重起來,他擡手去解羅成身上礙事的胸甲,解到一半,羅成卻推了他一下,眼中回複了一分清明:"那個蘇定方不是個省事的,得防着他夜襲。"
宇文成都無奈又心疼,隻能幫他把甲帶又系回去,喘了兩口氣按下事去,才道:"你好歹要睡一會兒。"
羅成卻看着他笑了一下,隻說"不急",轉而一手去扯他的褲子,笑道:"讓我查查腿上有沒有新傷。"
宇文成都忙去按住他作怪的手,羅成掙不脫,就俯下身去,用嘴咬住那沒了腰帶束縛的布料,接着往下扯。
感受到一片濕熱,宇文成都隻好松開他的手,再去拉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羅成就這姿勢擡眼與他四目相對,那眼神中炙熱的情意,讓他方按下去些的事又被激起來。如此,沒什麼事是不能由着他的,原本要去拉開他的手又在他後頸處流連揉捏起來。
一陣不允許詳說的事情之後,宇文成都想着他既有傷又發着熱,不敢再多折騰,還是拉起他,自己伸手過去想随便弄出來。羅成得喘了幾口氣,又略帶笑意看着他,打開了他的手換上了自己的。
他面上較方才更紅熱了幾分,挂着一層薄汗,可見辛苦,宇文成都看得一陣情動,正要去,羅成卻拇指一撇,堵住了他的路,也堵得他呼吸一滞,就聽那人悠悠道:"你娘子也這般侍奉過你麼?"
宇文成都愣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才知道原來是這茬事仍沒過去,心中苦歎氣連連,隻能低聲道:"…不曾"
那人輕哼一聲仍不作罷,一手撥弄一手堵路,指使道:"那…說個好聽的來,就饒你"
宇文成都被他弄得無可奈何,又不敢自己伸手過去,更惹他生氣,知道他指的是那些酸浪詞藻,可是心肝寶貝這類他實在是說不出口,眉都皺到一起了,憋了半天也隻喊了聲:"好成兒…"
羅成當然不買賬,截道:"這不行"
宇文成都再沒有辦法了,此事歸根結底隻怪他,他的順從若隻傷害自己一人便罷了,可終究也會傷害别人,他再哎一聲,閉上了眼,歎道:"罷了,也該任你罰"
羅成見他不開竅,撇撇嘴,俯下身湊近了小聲指引着:"傻子。你既有過了娘子,可不曾有過相公,你叫我一聲,便賺了我這麼好一個人,可好不好?"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笑容,這張臉笑起來時,仿佛有勾魂攝魄的力量,憑他要什麼,就該他得什麼。宇文成都一時已忘記了下半身的事,隻記得他說,我這麼好的一個人,歸你了,好不好
他一把勾住羅成的脖子,擡頭再吻住了他,沒有方才那般急切,卻更多一份癡迷。舌尖摩挲過裡面每一寸空間,宣誓着無聲的承諾
羅成被他這份動情弄得好笑又無奈,這人一向是這個樣子,情話軟語也不會說,隻會拿滿腔的情意像蠻力一樣往出怼。他終是撤開了拇指,伴着這吻的節奏,讓他去了
羅成擡起頭看着那人,晃着手輕笑道:"你又有許多的兒子在我手上了。"
宇文成都正平複着呼吸,聞言隻能無奈歎氣,撿起一塊沒用到的傷布給他把手上的"人質"擦掉了,摟着他的肩讓他再靠過來,才輕聲道"睡一會兒吧"
羅成心滿意足,就勢挑了塊他沒傷的地方枕着,眼睛一閉上,多日來的疲憊立刻湧了上來,他仍囑咐着:"若有什麼變故,一定要叫醒我。"
宇文成都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哄道:"睡吧,有我在"
羅成困意上湧,含糊問道"一直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