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不禁想到了昨晚在校門口的時候,男人說他“普通”。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地球上的異類,這個男人也明明知道他擁有強大超能力的秘密。
可是卻說他“普通”。
這還能叫做普通嗎?
克拉克心裡是不服氣的。
普通人能被随意電擊?任由強大的電流在身體裡亂竄還毫發無傷嗎?
普通人還能平心靜氣地坐等着晚上被灌毒藥嗎?
這已經非常與衆不同了。
等到克拉克抵達學校的時候,身為昨晚舞會主角之一的他自然也受到了别樣的關注。
甚至不少人主動熱情地和克拉克打招呼,稱贊他昨晚穿西裝很帥,尤其是穿着西裝揍惠特尼的時候更帥,讓同學們都對他另眼相看,還奇怪地問他怎麼那麼早就離開舞會。
昨晚那漂亮的一拳,讓克拉克收獲了好評如潮,而且也成功掙脫掉了[窩囊廢]的标簽。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了撓頭。
這些稱贊讓少年心裡暖烘烘的,這種被關注、被認可的感覺,說實話,還真不賴。
當然,學生們還七嘴八舌地詢問着那位神秘舞伴,對克拉克的绯聞女友好奇極了。
隻是很快,克拉克就被老師正色喊到了校長室裡。
昨晚,惠特尼被打斷了根骨頭,而罪魁禍首自然是克拉克·肯特。
這是無數學生見證的無可争議的事情,而橄榄球隊的隊員們也都在這裡作證,他們都滿臉傲慢等着克拉克不得不被迫道歉并且面臨被學校開除的結局。而本來不應該移動的惠特尼,還坐在輪椅上當面來控告克拉克昨晚的惡行,惠特尼的父親也在場滿臉怒容。
克拉克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也被喊來這裡。
喬納森和瑪莎紛紛眉頭緊鎖,目光擔憂而又焦慮。
“必須要開除他!”惠特尼的父親向前跨了一步,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威嚴,那嚴厲駭人的神色仿佛能吃人一般,“而且必須要賠償!惠特尼可是橄榄球隊的明星球員!這可不是小事!他的職業生涯都可能因此毀于一旦!”
喬納森神色凝重地看着克拉克,緩緩開口問道:“克拉克,昨晚是你出手毆打的惠特尼?”
“是我。”克拉克深吸一口氣,毫不退縮地迎上喬納森的目光,堅定地回答。盡管面對如此嚴峻的局面,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後悔,“但是,是惠特尼先向我出拳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這就是你打斷别人骨頭的理由?” 橄榄球隊的其他隊員們立刻跳了出來,臉上露出趾高氣昂的神情。此刻,惠特尼斷了骨頭坐在輪椅上,而克拉克卻毫發無損地站在那裡,這對比讓這些人更加理直氣壯,就連惠特尼的臉上都露出了嘲諷而又挑釁的笑容。
“聽你們說這樣的話,真的是格外的可笑。”克拉克都将男人嘲諷的語氣學會了。
明明惠特尼和這些橄榄球隊員才是學校裡出了名的霸淩者,平日裡沒少欺負同學。可現在他們竟然還能厚顔無恥地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他橫加指責。
這個鎮子也就這麼大,這些霸淩者卻成為了一個小群體,被欺負的同學也根本不敢控告他們,怕之後受到他們更猛烈兇狠的報複。而且學校也并不會嚴肅處理這種事情,尤其是當橄榄球隊在賽場上連連獲勝,為學校争得榮譽後,更是輕描淡寫地應對。
可克拉克也不害怕這些人之後會怎麼報複他,反正他命硬。
“克拉克!”喬納森沒想到将人打到骨折的克拉克還是現在這樣倔強的态度,他心急如焚害怕克拉克真的被學校開除,希望克拉克能端正态度,盡可能平息這場風波。
喬納森立刻表示會承擔惠特尼所有的醫藥費,畢竟盡最大能力賠償損失。
但這件事兩個孩子都有責任,希望學校酌情處理不要因此不要給予開除的處罰。
而惠特尼的父親還在高聲喊着:“必須開除!這種暴力行為絕對不能容忍!”
克拉克看着他的父母都在低頭誠懇地為他認錯,心裡很不是滋味。
“是這樣嗎?暴力行為絕對不能容忍?”克拉克雙拳攥緊,指節都用力得發白,他本來都不想再提及這件事,“現在在場的橄榄球隊的所有成員昨天在校内将我圍住,聚衆毆打我。”
“并且他們将我扒光了衣服,用麻繩捆在了田野的木架上。”
“我孤身一人被他們在那裡綁了幾個小時。”
“如果不是有人救我,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困。”
克拉克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為震驚。
喬納森和瑪莎臉上先是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神情,緊接着,怒意如火焰般在他們眼中熊熊燃燒,心疼也溢滿了他們的面容。
“克拉克,你怎麼什麼都不說?”瑪莎的聲音帶着哭腔,她立刻沖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克拉克,仿佛要将他所遭受過的傷害都擋在外面,“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能獨自承受這些。”
瑪莎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紮着。
回想起昨晚,克拉克回家時穿着筆挺的西裝,帥氣得都讓瑪莎快認不出來。黑發少年的臉上洋溢着真切而興奮的快樂,瑪莎還滿心以為他度過了一個極為美好的舞會夜晚。
瑪莎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孩子在那看似美好的夜晚背後,竟然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情,而且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還對此隻字不提,這讓瑪莎感到無比的自責與痛心。
“你有什麼證據!”惠特尼滿臉倔強地問道,“現在坐在輪椅上的可是我!”
“那個人用手機拍下了視頻和照片。”克拉克用手指着其中一個面露心虛的學生,那個學生之前還一直洋洋得意地在全校炫耀他最新款的能拍照錄像的手機,此刻卻眼神閃躲,不敢與克拉克對視,“我很确定,如果你們現在去查他的手機,裡面的證據還沒有被删掉。甚至,也許你們能在他的手機裡查到更多他們欺淩别人的證據。”
所有的學生們都僵住了,顯然他們都忘記了這件事。
喬納森在此時臉上也滿是隐忍的怒意,他看着那個少年滿臉驚慌地攥緊口袋的舉動怒火被燃得更旺,立刻大步沖了上去,直接動手沖動地搶過了少年的手機,“我的孩子是絕對不會說謊的,我認為現場查證非常重要。”
沒人能阻攔住現在的喬納森,這位農場主如今滿臉無可撼動的憤怒。
這位學生的手機相冊,如同一個罪惡的記錄簿。
最近的視頻裡,像素雖然不高但依舊能清晰地呈現出這些學生們将克拉克按在地上肆意暴打的場景。畫面中的黑發少年滿眼不甘心,卻被衆人死死地壓制在地面毆打,滿頭是血,顯得狼狽不堪。
周圍都是這些霸淩者的嘲笑聲。
還有好幾張照片。
就是克拉克隻穿着一條内褲,滿身都是傷地被麻繩捆在木架上。
就像是稻草人一樣。
瑪莎看着這些畫面,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這實在是太惡劣了!太惡劣了!”喬納森看得怒火上頭,“我是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簡單過去的!我會找律師!你們參與這場霸淩行為的,必須全部受到嚴厲的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