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金銮殿内)
“禀告父皇,兒臣有事啟奏。”五公主上前一步。
楚墨遲點頭默許,皇帝才道:“說。”
“父皇,右丞相養私兵一事已有眉目,但牽扯事件重大,這。”五公主說罷,頓了頓,向楚墨遲看了一眼,有些猶豫。
楚墨遲仍舊不語。
皇帝:“安淵,但說無妨”
她雙手緊握,頭部微微前傾,又向楚墨遲眼神示意。
“那兒臣便直言了,各位大人,恐有得罪,見諒。”五公主雙手交叉,轉身行了個體。
行禮後,五公主笑說道: “父皇,内庫虧空一事也有右丞相的手筆,且……”
還未等他說完,衆臣嘩然。
楚墨遲擡手,眸子一轉,低眉向下瞥了眼,淡淡道:“漬,聒噪。”
頓時安靜。
“公主繼續。”楚墨遲再次擡手示意。
五公主朝着楚墨遲點了個主頭,以表感謝,接着又繼續說道: “且兒臣發現此事背後有人指點,絕非右丞相一人為之,且那人能随意調動内庫銀錢。”
“哦,那公主的意思是……”楚墨遲擡眸。
不言而喻,能有這樣權利的人除了她之外還有兩人,一人是煜王,而另一人便就是皇帝。
如果是煜王,那他根本用不着暗着來,他大可明着搶。
那這擺明了,就是說,當皇帝做局,移了錢财,養重兵,想重新奪回大權,為了防止被發現,還留了後路,栽贓嫁禍給臣子。
皇帝可能也沒想到,公主會直接點破。
楚墨遲突然拍手叫好,“稱贊”道:“公主好手段。”
“不及王爺。”說罷,又上前一步,跪在金銮殿的中央,花镂窗外打進的一束光,剛好照在她的背上:“這一切都是兒臣的猜測,還請父皇降罪。”
孤獨一擲,看似必死,但其實楚墨遲若還願意幫她,那她仍可活得逍遙自在。
但若他不幫,那她便隻能聽侯皇帝處置,難逃一死。
皇帝明顯被她剛剛的那一番話驚了,現在都還在氣頭上,見她跪下,也顧不上楚墨遲了,直接喝斥道:“公主目無尊上,殿上失言,現先禁足府上十日,等候判決,拖下去。”
皇帝擅自裁決,楚墨遲明顯有些不滿,可還未等他說,就被打斷了。
二皇子上前谏說道:“且慢,此時不必再等,現就可蓋棺定論,五妹窺視皇權已久,這私兵怕不是五妹養的,現在藏不住了,竟将這帽子扣給父皇,簡直是荒唐!”
“二殿下何出之此言,本宮絕無謀反之意,這私兵還是本宮發現,若真是本宮,本宮又是何必?倒是二殿下。”五公主說道,頭上的步搖輕晃。
二皇子氣得直接甩手,轉頭,向皇帝告狀: “哼!本王不與無知婦人多說,還請父皇裁決。”
五公主權力大的都快要超過皇帝了,再加上今天這一遭,皇帝也更加懷疑她了,巴不得将她立刻除去。
這樣一個機會,皇帝當然也得順勢接着,他狠狠的拍了下龍椅,裝作勃然大怒的樣子,道: “安淵,是朕看錯你了,逆子!逆子!來人,将公主打入牢中,貶為庶人,三日後午門問斬。”
這表演可謂是真切,若不是楚墨遲知情,還真要信了公主有逆反之心。
說罷那老皇帝又由太監攙扶着,緩緩站起,拂了拂衣袖,轉身離開:“今日退朝罷。”
“且慢。”楚墨遲擡眸,望向皇帝,語氣不禁不滿,卻又很有威壓。
“楚墨遲!你……”二皇子正準備沖上前打斷楚墨遲,卻又被一旁的太子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