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母親。
遊行領悟到他說什麼,便點頭道:“我知道了。”
陳露殺領着陳寂白退場,污染物002被抓住,引起了進化者軍隊的興奮。
容傾卻不會留下污染物002薄沨的性命。
遊行礙于薄沨是自己老師的兒子,他勢必要跟容傾争論一番了。
遊行看容傾,等到周圍人散,工作人員又請他們去新的房間,期間遊行拐到洗手台洗手,他默不作聲停住,身後的腳步聲沉穩,有節奏……
容傾明目張膽跟上,仿佛跟個沒事人似的。
就好像,剛房間裡把遊行盯穿個洞的人不是他一樣。
容傾也進來洗手,他的手蒼白修長,帶着脆弱的感覺。
頭頂灑下的光多柔和,便顯得容傾的手多骨感。
遊行把手放在水龍頭下淋着……
房間内水聲嘩啦嘩啦流動。
遊行道:“薄沨的命,我要留下。”
過了幾秒,地上的兩個人影交融在一起。
容傾穿衣服是一絲不苟的,從上到下,就不是禁欲兩個字能夠概括。
黑色制服,雪膚烏發,白皙的鎖骨……
遊行腰背靠在洗手台,手撐在台面,勉強支撐,他看了眼對方,狀似無意道:“你叔叔容瑾可是驅魔的大主教,要是他看到你這麼包庇一個惡魔,你們容家的人該怎麼想?”
容傾的手壓在遊行的手背,他盯住遊行櫻色的唇。
“殺污染物是職責,你作為大監察官,也要包庇嗎?”
“我們是一路貨色,你沒發覺?”
遊行不是很喜歡這種彎腰的動作,會讓他腰疼,索性,他坐在了沒水的台面上,可能是某些人就是知道他的習慣。
容傾剛洗完手,順帶擦了一下台面。
遊行兩隻腳在懸空的地上晃了晃。
容傾此刻比自己強勢,自己也知道,他其實不夠強勢。
遊行心跳了下。
橫豎都已經是那個結局,但他不怎麼甘心讓容傾就這麼輕易得逞。
不越雷池,難受的其實是他。
可容傾眼底有黑眼圈,他應該是沒睡好。
遊行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聞了聞他身上清潤的氣息,忽然魂歸故裡。
“瞧瞧,你這麼……”
“唔,你猜猜我想說什麼?”
容傾上半身彎下,他吻上遊行的唇。
酒味微醺,讓他昏昏欲醉。
“吻下,等會再說。”
遊行雙手環住容傾的脖子,暫時忘卻了某些東西。
他嘴唇柔軟。唇甫一相觸,容傾吻得更深。
容傾憑借此時的身高優勢,很輕易就能捕捉到遊行任何的神色變化,他看到遊行閉眼,似乎在享受這一刻的相擁,他感覺對方在逐漸變得柔軟,融化……
容傾手覆在遊行的腰上,他手探到遊行的腰腹,揉皺了對方的襯衫。
遊行的腰很敏感。
長年鍛煉,讓他腰身柔韌有爆發力。
容傾很喜歡,他感受着對方因為觸碰而微微避開的身體幅度。
容傾也掰遊行的腰主動往自己這邊靠。
遊行感覺容傾有點兇,他推他肩膀,柔了聲,紅臉道:“不親了!”
容傾哪裡會讓他走,他吻得急,幾乎是掠奪式的親吻,讓遊行有些喘不上氣。
遊行趴在他肩膀喘息,頭緊緊貼着容傾的脖頸,咳了聲,抱怨,“感覺你一點兒也不疼我。”
他的身體好像一株藤蔓繞在容傾身上。
容傾轉頭往他頸側親了下……
或許是難能看見這麼柔軟的遊行,他反倒是問:“哪裡痛?”
遊行壓他肩膀,不準容傾後退一步。
他埋在容傾的肩膀默默低聲道:“你好像,是個壞人。”
容傾面對遊行突如其來的攻擊,開起玩笑,“還想像小時候一樣,讓我單肩抱你走啊……”
遊行歎氣一聲,“我六歲那年,就沒見過純潔的天使了。”
容傾被他愣生生逗笑,他死了後來也變成了幾歲的小孩,也不再是那時滅掉神界,浴血奮戰的大天使長,他有着很平凡的普通人日常學習生活,也得要為考試忙活擔憂。
可能是命運真的湊巧,他們又在十六七歲的時候碰上了。
說起各自的過去,兩個人自是不願多提。
可說到這六七年的相處,容傾還真試圖單臂去抱遊行,聲音輕柔了說:“那現在抱,好不好?”
那麼急促,那麼嚣張,那麼熱烈的吻。
遊行把容傾的衣服抓得亂七八糟,他也心思紛亂,糾纏不休。
“你知道,我姨媽舒心雨,不是個什麼好人。”
容傾見他要說些什麼,他手縱容地放在了遊行的腰上,又去碰他。
“嗯哼?”
遊行沒阻止,他玩着容傾的外套紐扣,“舒心雨就是黑莉莉絲……”
“其實,我媽舒夏洛跟她關系還挺好……我覺着吧……”遊行語氣稍微有點可憐,“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情分上,要是她來弄死我,你護着我呗。”
容傾捏了他的腰,表情馬上不高興。
“好朋友?!”
遊行嘶了聲,這倒是喜聞樂見了。
“不是你說不越雷池一步嗎?我們先從好朋友隔開距離起呀……”
容傾嘴唇抿緊,他煩躁,“你到底有幾個好朋友?!薄沨,陳露殺,陳寂白……!你怎麼不來幫我?!”
容傾像是故意,他把遊行的嘴又給堵住了。
“唔……喂!”遊行推他肩膀,“外面是聯合署的人!”
容傾冷哼一聲,反而是貼在他耳邊道:“你怕誰知道啊?!”
“唔……”遊行要說下一句,容傾又不準他說話了。
遊行被迫無奈,仰頭接受對方窒息性的親吻,他暗罵,這死人。
可惜容傾能共感。
容傾想,對方好像不是很介意他侵入個人地界。
好朋友?
容傾太陽穴突突地疼。
遊行唇色嫣紅。
被親得迷迷糊糊。
咋這人,對好朋友三個字這麼敏感?
容傾親完了,把人欺負完了,他整理好遊行的襯衫,又摸了摸對方燙熱的臉,面無表情道:“污染物我002的事,有待商榷。”
“我走了。”
遊行好無奈,這不是明知道容傾是個什麼人,他為了以絕後患,萬一這混蛋忽然把他送到教會,隻不過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這就瘋了似的。
遊行洗了把臉,他叫住容傾:“給我拿冰水。”
容傾耳尖子通紅,骨節攥到咔咔作響。
“我要你喝過的。”遊行故意提醒,故意刁難。
他并無此癖好,隻是看容傾破功,咋這麼搞笑呢?
遊行心滿意足往自己嘴裡塞了顆話梅糖——哪知是黑巧克力。
他險些咋咋呼呼,卻擰眉無語,“就知道使小性子。”
巧克力挺苦澀。
遊行把它吃完了。
不自覺地,有點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