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樣子的親密無間讓他晃神。
有些夢幻。
不真實。
容傾也難能,看見遊行如此溫馴的模樣。
從前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不論是誰靠近,總要被紮得遍體鱗傷。
可他心甘情願被捆綁。
容傾不願多思多想過去,他迅速從悲傷的情緒中脫身,随即容傾手碾住遊行的耳垂,聲音沙沙的,“難受不?”
遊行腿翹了下,他仍然保有少年時代的某些習慣。
容傾覺得遊行認真思考問題反而不是很輕佻,有些小刻闆。
“不許随便亂親我。”遊行坦言,“你讓我新鮮感不夠了。”
“……”容傾為這無厘頭的話感到一絲懊惱。
對方似乎,總把他當成向往的那一個。
殊不知,在他容傾心中,遊行才是那個高不可攀的明月與矜貴之人。
遊行很喜歡容傾出其不意的小心思,他好笑道:“你在期盼我做什麼?”
“嗯哼?”遊行但笑不語。
容傾耳尖子很紅,他提了一嘴跟柳重光關系就那樣,沒什麼值得好傷心的。
遊行嗯了聲,很平淡地回答,“是哪樣啊?”
容傾挨着遊行頸口,遊行的手很酸了,他抱住容傾勁瘦的腰身……
對方身形高挑瘦削,仿佛還是比他高,比他結實。
遊行心中懊惱一閃而過,他聽容傾耳邊聲音沙啞低沉,又說:“不怎麼樣。”
兩個人這樣靜靜地抱了會兒,容傾就把遊行松開了。
臨離開前,容傾冷不丁張開雙手卡到遊行腰上。遊行眨了眨眼睛,愣了會神,他剛要從椅子上跳下來,容傾深呼吸一口氣,當他擡頭看遊行好奇的目光時,他馬上從绮思中脫身。
遊行皺眉,“你剛在做什麼?”
容傾覺得自己幹壞事,他耳尖子通紅,語氣平淡,“掐腰。”
遊行沒覺得這兩個字有什麼問題。
在他意識中,容傾這種壞習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遊行語氣低沉,“我知道你在掐我腰。”
“……”容傾面對遊行一本正經,坦坦蕩蕩地回問,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搭話,隻好緊抿嘴唇,卻又不想這樣别扭,他說:“我很喜歡。”
但似乎有越抹越黑的架勢。
遊行眉心微皺,比起之前猝不及防地亂親,這種小心翼翼的試探讓他煩躁了。
容傾捕捉到他的心緒變化,他猝然掐住對方手腕,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腕間。
要說誰強勢,這個不好說。
可遊行的弱勢就是他的強勢。
容傾反問,“我看你并不喜歡僭越。”
“我都聽到了。”容傾嘴角噙笑看他,眼神意味深長。
上挑的眼角流露似有若無的一絲風情,遊行從來沒覺得容傾長得這麼惑人,可對方強勢,他的強勢就會土崩瓦解。
遊行眼角餘光瞥他一眼,勉強道:“那我不僭越了。”
“我們,不越雷池。”
“一步都不可以。”
容傾哼笑,遊行耳邊的調笑聲更加清脆。
他覺得容傾的笑聲蠻低沉的。
容傾放開他手腕,剛想琢磨要說什麼。
遊行就在他眼皮底下跳開他好遠,他看到遊行變成了窗邊一層模糊的光霧,眼神惺忪間,遊行朝他嘴裡塞了一顆糖,容傾聽遊行說:“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容傾嘗到甜味,恍然回神,他才發現遊行擡手探了下他的腦袋,表情奇奇怪怪。
他神色羞惱,“不許提我哭的事。”
遊行挑眉,“你哭過啊?”
“哦,你記得你也哭過啊。”遊行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容傾回神,他别開頭,“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
遊行冷哼了聲,“我看你是餓昏了頭,胡說八道。”
容傾就說了,可他也不想表現得太明白,這個人其實不信他的話。
那就猜去吧。
“我看你挺高興看見我,”容傾很有自知之明地點名自己的資本,“你确實很高興看見我。”
“我不喜歡看見你!”遊行更加煩躁。
舒遇給遊行說了,你是不是,就光圖阿傾長得好?
遊行煩悶地抱起胳膊,冷冷瞥他一眼:“你自個欣賞自己去吧。”
容傾無奈搖頭:“你真的很難養。”
遊行拍開他來抱自己的手,“那你多擔待。”
容傾手背被拍紅,從沒人敢這麼對他。
“我是名副其實的大惡魔,”遊行好笑,“沒有誰說,大惡魔是脾氣好的。”
容傾給他的強盜邏輯再次别扭到,可他也沒說什麼,他走過去,遊行有所警覺,一度後退。
容傾手貼他的臉,沉聲道:“可你臉紅了。”
蒼白修長的手,落在遊行的脖頸旁,細細摩挲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