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時不慣着熊孩子,“他媽的,該死的是你,你再說一遍?!”
“你!”顧霧深好委屈,可此處,又不是他撒潑的地方。
顧城隐瞪了眼顧霧深,顧霧深馬上閉嘴了。
或許,他也有所感知,遊行是誰。
他是更高等級的惡魔。
畢竟,顧城隐看向遊行,眉頭皺起,對他說:“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如果你敢在洛南惹事,我一定殺你。”
遊行看舒時,冷漠無情,懶得搭理顧城隐,“沒有天使這個身份,你又是誰?”
“你敢對我這麼說話,那就等着,有人來殺你吧。”遊行撂下話,舒時追上去,遊行去找容傾了,他跟舒時開玩笑,說洛南怎麼着都會直接變天,又關他什麼事情呢?
舒時說是是是,老大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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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血液在洛南市之内是個香饽饽,季舟槿四處亂竄,東躲西藏,他被季循路的人追殺一路到洛南大學辦公室。
季舟槿咣的一聲關上門,轉頭就看到江宛面無表情捏着一把手術刀,在切一個腦子。
季舟槿罵了聲我草,江宛馬上反應過來了,他好奇,可又是個無情的人,他看到季舟槿,譬如貓看見老鼠,就好笑道:“你還敢來?!”
“可算,讓我抓住你了!”江宛迅速對季舟槿出手,他手比着手術刀就往季舟槿臉上劃,寶藍色的血液流出,江宛氣煞,他打算此刻就殺掉季舟槿!
季舟槿主要是看到腦子比較吓人,他跳到桌子上,問道:“你真信季循路是你爸爸嗎?你爸爸媽媽真的恩愛啊,有沒有想過,其實季循路是為了利用你,制擘你媽媽呢?!”
江宛道:“你什麼意思?”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韓淵韓總神色微沉,他看到江宛手上拿着手術刀,又瞥見一個腦子,季舟槿趕緊對韓淵道:“兄弟!不是我說,你大侄子可是個無情解剖殺人犯!”
韓淵眼神盯着江宛,江宛甩了手術刀,無所謂道:“怎麼了,我想出來就出來啊!”
韓淵甩江宛一巴掌,“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麼會有今天的下場,我都恨不得殺了你!”
江宛擰眉,“你們抛棄我還有理?”
挑起事兒的季舟槿要走,韓淵喝住他,季舟槿又道:“哎呀,兄弟,其實遊大監察官到底也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可你叔叔就未必了,要是我說,淩逐臣死了,淩霧也會死呢?”
韓淵懂,他都懂,他對季舟槿道:“容傾呢?”
季舟槿搖頭。
韓淵又在狠狠地甩了江宛一個巴掌,“你是人還是畜生?”
江宛氣煞,季舟槿就在江宛耳邊吵吵,“你要是敢作妖呢,我就會喊遊行過來,反正他陰人也不償命,你又能如何?”
江宛哇哇直哭,被吓到抱着韓淵的手不撒手,又哭又鬧:“舅舅……救命……”
季舟槿勉強咳了聲,他對韓淵說:“容傾去找淩逐臣所在的老巢了,大概,很快就會過來。”
韓淵隐隐約約有些擔心,罵了句江宛不知好歹。
“怎麼樣才可以救淩霧?”
“很簡單,讓淩逐臣自己赴死,否則,你要眼睜睜看着淩霧離你而去嗎?”季舟槿說了很多話,包括一些推心置腹的東西。
比如說世界上有很多的光明黑暗,但總不能讓真正愛護和平的人去死。
“蕭時安願意為了他的理想付出一切,甚至于虛與委蛇,”季舟槿也挺感慨蕭時安跟韓淵的友情,就道:“季循路不會對淩霧動手,可你叔叔卻是會的。”
韓淵點頭,江宛擡起頭,怯生生地問韓淵:“舅舅,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韓淵是商人,深谙說話之道,他對江宛說你信這人啊,我可不信。
江宛非常思念母親,父親對這個陌生的他過于好了。
他腦子好使,就一直陪在韓心愫身邊,哪裡也沒去。
江宛知道,自己不能夠給舅舅添麻煩,于是就保護媽媽。
晚上的時候,江宛就聽到韓心愫被韓墨宸威脅,“如果你敢不跟我合作,我讓你兒子,馬上毒發身亡!”
江宛把這件事告訴了韓淵。
韓淵一直計劃着殺掉韓墨宸,可他也不能貿貿然行動……
畢竟,那些孩子們,那些年輕的生命,不該再成為上一代污染的犧牲者。
……
遊行在學校裡晃,洛九夜遍尋整個學校,仍然沒有找到露莎的蹤迹,而陳露殺卻打算放棄了,他不止一次地耙着自己腦袋,痛苦地思考……
遊行無法感同身受,但他明白,陳露殺其實很愛他的母親,可露莎卻隻是恨。
就在遊行跳到一棵樹上時,一隻突然伸出來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
手直直地扯着他的腳往下拽,遊行躲閃不及,馬上要摔倒地上,一陣風閃過,容傾身後是巨大明亮的一輪圓月,充滿着清幽的色彩。
容傾撈過遊行的腰身,神色冷傲。
傳聞中雪膚烏發,容顔俊美至極的天使長,又再度重返人世。
遊行感覺被很緊地抱住了,而且容傾身上有幽深淺淡的香。
就像茉莉花一樣馥郁的香氣。
容傾垂眸看遊行的脖頸,他發現對方突然又找出了某隻銀色的耳釘戴上。
發梢如水中烏墨一般地柔軟,觸動了人的心扉。
容傾覺得很容易就滿足了,像是這樣抱着,兩個人心有靈犀地在一起,似乎就挺幸福。
他捂住遊行的眼睛,在他的耳邊用很輕的聲音呢喃,弄得遊行拽住他的手腕。
遊行的心,乍然失了神。
他的神明把他放在心上,然後他就心滿意足。
遊行不知道容傾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想法。
——然後,然後我就更加死心塌地地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