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綴着四方格的湛藍色,遊行感覺一股冷意吹到裸露的皮膚上,被窩潮濕的悶熱又把他喚回了神,他腦海中迷迷糊糊地想起要去找陳露殺,卻被容傾吹在耳邊的熱氣給鬧醒了,“幹嘛……這麼早?”
容傾有些躁,情緒波動大,的确就是摟着心愛的人做·愛。
兩個人對此都有默契。
容傾吮吻着遊行的耳垂,聽他呢喃的帶點沙啞的嗓音,有嬌憨又縱容的感覺。
遊行咬住被角。
容傾手從他的衣服下擺往上走,指尖的冰涼觸到溫熱的腰線。
遊行皺着眉,閉着眼,放松了身體,他難熬地咬着被角,可容傾實在是不容忽視。
容傾手掰着他的鎖骨,輕聲喚他:“寶貝?”
遊行惺忪着眼睛,容傾額頭青筋卻隐隐暴動。
不論多少次,容傾都感覺遊行對他太過于青澀。
總感覺,委委屈屈的。
容傾似乎是悟到什麼,開了燈他扶着遊行腰坐起,遊行才一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急急地要他親,又說:“我看不到你,我難受……”
鼻音濃重,遊行又撒嬌,仿佛天大的不滿似的。
容傾親他,報複性地捏住遊行的下巴急促地吻。
吻着吻着,遊行的手藤蔓般蔓延開,又纏着他,小聲地罵跟抱怨,疼得厲害什麼的。
容傾知道他怕疼,又不怕疼,他這樣抱着他,其實吃苦的還是他自己。
遊行撓他後背:“要親……”
容傾真無奈了,他摩挲着人的脊背,突然開了個玩笑,“寶寶想不想當我孩子的母親?”
遊行給吓醒了,可他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也不像以前一樣刨根究底,可他又的确不喜歡孩子,他含得容傾很深,覺得人都要被弄壞了。
遊行看了容傾一眼,甚至覺得容傾下一句話就會說,你真正的寶寶在這裡。
容傾看他眼神遊離,仿佛有更大的不滿似的,他掐他腰,咬牙切齒道:“我才是你的寶寶,不是嗎?”
遊行咕哝,“你幹嘛呀,做着呢,又想東想西,明明知道我想你,還故意問我這些不着調的東西?”
“嗯……”遊行腰被壓了下,挺狠的。
容傾的嘴被遊行的右手捂住時,容傾發了狠,翻身直接覆了上去。
……
容傾刻意折磨心上人,他理智中的惡意與理智并存,一邊靠近遊行一邊在遊行耳邊喘息。
因為音色好聽,遊行聽得臉紅耳臊,好想抽他。
兩個人在床上,都不咋說話。
遊行的腰被掐着,他含淚瞪他,聲音警告:“王八蛋!”
容傾非常受用,開玩笑說:“還會罵人,你哪裡乖?”
“誰勾引我?”容傾挑舊賬一套又一套,“我可不對你掩飾我的什麼欲望,而且——”
他壓住遊行的唇吻,咬他的唇,讓遊行出血,又道:“不覺得嗎,你喜歡上我這種糟糕的人,其實是你的福氣。”
“哪有?!”遊行知道這人又在翻舊賬,巴不得這個人趕緊滾,他好煩的。
怎麼會有人這麼兩面三刀,床下看上去就是好溫柔的冰美人啊,怎麼他濾鏡就那麼厚,認為他表裡如一?
還有瘾,這就是純純有病啊。
遊行不罷休,錘他肩膀,嘴卻被堵着,含糊罵他:“你混蛋!”
容傾可比想象得混多了,繼續開玩笑:“福氣,還是夫妻?”
“嗯哼?”
他特意撈着遊行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又說:“多撓一下,寶貝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遊行突然沒話講。
也沒有覺得委屈,就是覺得這個人很混賬,他求饒:“你好了沒有啊……”
容傾心氣勁兒又上來,又說:“你求求哥哥我啊,求求哥哥,哥哥什麼都依你。”
遊行貼近他,難耐道:“哥哥——”
容傾:“想求哥哥做什麼?”
“容傾——”
容傾又找借口了,他非常嚴肅地說:“都敢直呼其名了,看樣子不是真心求,哥哥沒什麼本事,就喜歡聽力哭,你哭得越狠,哥哥越開心。”
“寶貝說是不是?”
容傾話語剛落,遊行的手被壓到了枕頭邊。
心跳如此劇烈,遊行其實又想到了他們第一次目光對視。
他那個時候,似乎有種錯覺,他本就是,為了愛這個人而生。
容傾當然能夠感覺得到——共感不是沒有用。
每每親過去,感覺都是加倍的。
容傾感覺自己是個混球,乃至于他放過了遊行,遊行躲書房裡不肯出來,趴着要睡覺,他也被容傾逮着桌邊吻……
此刻,容傾穿得人模人樣。
黑色的制服,宣松的烏發,矜貴的氣質,仍然是,遊行最初愛着的模樣。
遊行懷疑容傾又變相利用自己的弱點勾引自己,可沒辦法,就好這口。
不是早跟晚,也不是,不正确的時機,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