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夢魇推着容傾的身體往深淵墜,容傾下墜之時露出驚恐的表情,目光滿是不敢置信。
難道,又要失敗了嗎?
夢魇人化作惡魔S的樣貌,又化作遊行的樣貌。
容傾心傷不已,他走了好久的路才到這裡,難道,又要失敗了嗎?
……
湛海市。
夜色如同幽藍之境,德古拉的出租車籠罩在這一片逡巡的夜色裡,顯得尤為深邃。
顧城隐招手上車,德古拉在出租車上看到面容肖似容傾的樣貌,忍不住問:“你認識容傾嗎?”
顧城隐膝蓋上睡着顧霧深,他緊緊捏住了顧霧深的手,輕輕拍打他的背。
顧霧深要起來,顧城隐索性,捏住了他的下巴,對着顧霧深吻……
顧城隐吻夠了,在耳畔對顧霧深說道:“你似乎是不記得之前我跟你一個身體的事情了?”
顧霧深掉眼淚,一雙眼跟遊行肖似,哭着的模樣更是如出一轍。
“我想……我想他……”顧霧深隻是哭,“他難道,不能抱我一下?”
“哥哥……哥哥……”
顧城隐無法,隻能再度去吻安慰他:“親下,乖,聽話……”
德古拉感到好奇,手打方向盤,“我的老友曾經告訴過我,那個人人都以為無情的人跟神界大天使長在污染物最初解決的邊緣就留下了兩個神格,而且,我的老朋友說,雖然他可能就隻愛這麼一個人,但是他最終還是把神之光交給了他最不肯信任的人。”
“哥哥……”
“親下,乖,聽話……”
顧城隐捏着顧霧深的耳朵:“我們都知道。”
“我叫清澄。”
“清澄的清,澄澈的澄。”
“哦……你們知道惡魔夢魇具象化嗎?”
顧城隐看着出租車開入模糊的軌道:“不要了,請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事,我……”
他覺得心很堵,很疼。
顧城隐蓋住自己的臉,“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最愛我的人……”
出租車開過一輛大樹。
德古拉的眼神意味不明。
顧城隐把一個龍膽花的花瓶交給德古拉,道:“請你,把這個東西送回到地獄城——交給遊行。”
德古拉打下方向盤!
他撞上一塊大石頭!
而顧霧深,繼承了遊行的時間系異能,此刻也終于被喚醒。
爆炸的車輛,騰飛的火焰,飛走的砂石!
“不要——”
德古拉的眼神充滿不敢置信,他掌着方向盤的手就停在半空!
顧城隐在這一瞬,他捏住了顧霧深的手,呼喊:“霧深……”
“哥哥,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顧霧深看到火焰灼燒着一些人。
他看到了,他的“母親”,是如何在火海中絕望地凝視,火焰将他的身體焚燒殆盡。
又看到,他痛恨的“父親”,是如何守在蓋着氧氣瓶的病床前,如何臉貼着他的心髒,如何如何日複一日焦急地等待。
遊行大晚上在走廊深處絕望地哭泣,說不要殺他的哥哥,他好害怕。
容傾又是怎麼樣在日複一日的高壓下,不肯放開遊行的手。
兩個人脾氣都不好,你殺我我殺你,你放棄我我卻又突然不肯放棄你。
遊行又是如何獻祭自己,讓容傾解放。
兩個人又如何如何跟個小學雞一樣,彼此吵架,不肯屈服對方。
容傾多麼幼稚地賣慘,遊行多麼面無表情殺人,背地裡像個嬌公主。
他們如何在風雪夜相逢,如何心念着對方,不停訴說想念。
“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殺掉自己的母親?”顧城隐問:“他不說,你就真的以為不愛了?”
顧霧深收回異能,他的把自己的臉埋在顧城隐的頸窩,心又心疼又苦的說:“哥哥,我先走。”
顧城隐手上滿是顧霧深的血,他咬在自己弟弟的脖子上。
兩個人合二為一。
顧城隐再度催動時空穿越的異能,他回到遊行最初懷着他的最初最初……
因為胎兒會吞吃母親的身體,所以,他不能夠讓能夠殺死惡魔S的遊行因為他的緣故而毀掉畢生的心血。
遊行,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