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答對材料半數以上,赢下比賽,每件的勝出者得二十萬靈石。
第三輪,勝出的五人品鑒此次鑒寶大會壓軸神器,誰說得齊全便勝出。
其餘進入第三輪的人各得三十萬靈石,勝出者得一百二十萬靈石。
吳瑧除了記規則,還在暗暗計算。
如果第一輪十件全部說準,有一百二十萬,第二輪勝出,有六十萬,第三輪勝出的話有一百二十萬。
順利大滿貫的情況下,今天這場比賽最多能拿到三百萬的靈石。
在她出神的時候,賽台前端緩緩升起十二個四方柱子。
“各位鑒友,請品。”
随着主判一聲令下,十件靈寶通通掀去虛影,浮現封禁陣中的真面目。
台下的人也跟着伸長脖子看,品鑒的選手紛紛喚動靈絲連接靈寶,探查其中的奧妙。
“師父,”餘慶遞去一盞茶,“這品鑒大會不是挺熱鬧嘛,怎麼前幾年不推人來參加?蘇師傅不來,總不會攔着弟子來。”
“這事歸誰負責?”
餘慶眨巴眼睛:“您呀。”
“那些東西你看着如何?”
餘慶摸摸腦袋:“我不大懂,但一眼望去,不算神器,好些在靈寶中也就中階的品相。”
他擔心自己的話給旁邊沁川山莊的人聽見,刻意捂了點嘴,“一般吧。”
秦莫飲下一口茶,用傳音術對餘慶說道:“每年都鑒,哪有這麼多的靈寶,有的為了品鑒而制,實際沒一點用處。”
餘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面上卻是一派的欣賞。
“就說那件四不像,你能看出是什麼靈寶?劍不像劍,直刀不像直刀,邊上挂着兩個鐵錘子還是什麼玩意,起個美其名曰的名号,等品鑒大會結束,便扔到哪個犄角旮旯裡,第二年回爐重造一番,又是一件新品,有多大意思?”
餘慶猛猛點頭。
“所以蘇大葉不樂意來,我樂得輕松。不識大體的鍋有他背着,我何必浪費半天的時間喝西北風。”
餘慶再次猛點頭,點了一下突然頓住,“額師父,你這招有點不好說……”
“沒法子,我為了自己省力可以不管别人的風評,搞不好哪天你也被我算計。”
餘慶傻笑:“師父真會說笑。”
與他們隔了一個位置的沁川山莊主事對一旁的弟子說:“看到了嗎?秦道君師徒二人對這屆的靈寶很是贊賞。”
“可不是嘛!”弟子賠上大大的笑臉,“請了多少年,今年可算賞臉來了,還是師父眼光獨到。”
“學着點,跟你師父混,有你出息的那天。”
另一邊,秦莫揚了個微笑,用傳音術蛐蛐:“傻人自有傻快活,慶,你别跟人家學,跟着師父混可混不得大出息。”
餘慶沒接話,秦莫向來把師恩摘得幹淨,其實明裡暗裡很多事都點撥他。
但不管私下還是在外,都對他保持着不鹹不淡的距離。
蒼崇很多人傳言其實道君更喜歡孑然一身,外出巡遊撿了個弟子,本想送給蒼梧神君,餘慶抱着他大腿涕淚齊流,才勉強收在膝下。
從前年紀小,餘慶覺得師父嫌棄自己天賦不高,如今卻習慣了,師父這樣挺好的。
“師父,在我心裡你頂好的。”
“呵,傻小子。”秦莫用手肘推遠他,“從我這裡去其他主掌手下的弟子不少,偏你死心眼。跟着蒼梧,他會手把手教你本事,我是沒那閑情逸緻。”
“師父你又趕人了……”餘慶委委屈屈,“我不管,反正我臉皮厚,您趕幾回我就賴幾回。”
台上吳瑧從容地書寫着,秦莫手裡的茶盞一翻,冷聲道:“我坐這兒多久了?”
餘慶不明所以,吓得顧不得身上的茶漬,唰得起了半身。
周圍的人看過來,他怕引起别人注意,趕緊蹲下,身子隐在前後的長桌之間。
撿起地上的茶托和杯子,餘慶小心問:“師父,我去給你換熱的。”
“不必了。”
秦莫一個瞬移,閃到山莊門口,冷着臉背手走了,留下餘慶在風中不知所措。
他隻好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靜靜坐下觀賽。
四周卻小聲議論開。
“秦道君身旁那位小仙君是何人?衆目睽睽之下也太傷面子了。”
“他你都不知道?秦道君唯一的關門弟子,餘慶。”
“伴君如伴虎,小仙君可憐啊。”
“蒼崇的秦道君跟帝君同在化通境,手下唯一的關門弟子卻才渡了三道天劫,上不上下不下的,合道境在同仁中也不算突出。”
台上的吳瑧答題之餘注意到台下師徒發生的事,她不解地望了眼秦莫離去的背影。
平日裡他雖然愛捉弄弟子,卻從來沒發過脾氣。
餘慶像沒事人一樣坐回原位,身前和袖子濕了一大片,表情平淡,但眉頭微微擰緊,好像在調節自己的心情。
對上吳瑧的視線,他反而露出鼓勵的微笑,倒像一根酸刺,讓人為他心疼。
吳瑧也回過去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後排的銀娘選擇安靜地坐位置上,吳瑧懂她的想法。
這時候上前安慰會讓餘慶更尴尬,不若随賽試冷掉這個插曲。
三百萬隻能解一小口渴,不過出了餘慶這檔子事,吳瑧反而想好好比試了。
如果她拿不到好名次,不管秦莫那頭怎麼想,外人說起來,餘慶背後更要遭人诟病。
吳瑧于是認真許多,把原先不大确定的幾種材料再用靈絲細細探,在一炷香時間見底的時候交了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