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秦莫跟着道,“我蒼崇弟子還輪不到你張天裕來定刑。”
“是嗎?半月前,沁川山莊死傷慘重,你這位女弟子當日也在場,還是重要人物,如今想來太巧了吧!我神龍谷一向與你蒼崇交好,可也不能打量着欺負我神龍谷弱小。”
拟寒:“張谷主,禦神并無此意。”
張天裕:“既如此,幽焚陣請也不請?”
秦莫:“不。”
“那我也顧不得你道君體面了。各位,事到如今,向各位請罪,我張天裕隐瞞不報,他秦莫,不是一般的奇絕人,他是奇絕妖祖之後!”
殿上衆人:“……”
驚愕的沉寂中,庸和長老連忙躬身,雙手環抱身前:“帝君,老夫幾人不曾走漏消息。”
司社閻君:“這麼說,張谷主所言不錯,道君您,果然是……”
“聽說這名女修由禦神道君作保入的蒼崇,想來出自同源吧!”
眼看搭進來一個秦莫,拟寒不得不将“戰火”引到吳瑧身上,讓庸和請出載着幽焚陣的獸皮。
“金重延在麼?”秦莫傳音過來。
吳瑧境界低,殿上好些大佬,沒法傳回去,搖搖頭。
“沒事,這次換我救你,辛苦你吃點苦頭,我要驗證一件事。”
吳瑧暗自叫苦,被潑了一身髒水,還要勇入幽焚陣給他驗證什麼猜想。
如果這次活下來,高低要學一學修卦,以後出門都得蔔卦。
還有,他們修仙界是沒其他刑罰了麼?動不動上這玩意。
庸和例行公事,跟上次刑客一樣,收到戒律山莊其他長老簽署的同意卷軸後,讓手下弟子請出獸皮。
一衆大佬在此,即便縛靈陣開了吳瑧也不敢跑。
盡管鐘延不在,可她下意識地往心裡喊:“救命啊,救救我。”
靈牆還沒豎起來,吳瑧已經快站不出了。
迄今為止沒有承受過這般重的威壓,跟秦莫的鐵骨比不了,拟寒還沒開始審問,吳瑧服氣地跪下。
兩手撐着地面發抖,不全趴在地上是最後的倔強。
庸和把秘鑰交給拟寒,“還是請帝君審問。”
吳瑧:“……”
内心暗罵:什麼時候了!早不給晚不給,合着他們站着說話不腰疼。
“物合是否你所殺?”
“是。”
不等拟寒尾音落,吳瑧幾乎搶答出來。
“可是我不知道會殺死她,她找我打架,自己卻松了防禦。”
靈牆沒貼近。
拟寒冷問:“樹上的靈網與滅場有何關聯?”
“我不知道。”
靈牆也無變化。
“你如何知曉靈網會召喚滅場。”
吳瑧心頭一緊,便是這猶豫的片刻,催動幽焚陣中的靈牆貼近身體。
整個人被壓得更低,肩頭因抵抗霸道靈力顫動不止。
虧得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分出心思考。
說實話,那就實話實說。
“我看見過。”勉強擠出話音,喉管裡一股子甜腥味。
說完這句話,鑽進身體裡啃噬的血色靈絲頓時少了。
“何處看見的?”
“在塵世。”
“具體何處?”
“塵世的天府城,一個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公園裡。”這當然也是實話。
盡管沒有之前難受,但是心頭絞着痛,吳瑧斜眼看去,眼前洇着血光。
秦莫還沒出手,也太看得起她了。
“你進去的秘境,叫什麼?”
吳瑧手肘撐在獸皮上,一眨眼猶豫,手背開始出現嗜血紅斑。
“那地方夜夜有尖叫聲。”
“骈王之城?”
吳瑧:“……”
沒回答上來,所以第二道靈牆煌煌貼來。
“你是否認識鐘山後人?”
絕殺。
最後,不是不想說,比起鐘延的身份,小命更重要。
威壓之強,靈絲不斷鑽進鑽出,已經是扛不住的程度。
“是”字卡在喉嚨間,吳瑧眼前紅光閃了幾下,開始失去知覺。
周圍變得很安靜,眼前掠過一抹黑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