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瀾念台詞的時候,冉舟就在附近轉悠。
無論是用肉眼還是用攝像機,都沒看到奇怪的人影,更沒有【祭典】該有的觀衆。
但是,【飨宴祭典】啊,【主辦人】啊,難道不是在暗示什麼嗎?
攝像機在黎雪瀾手中轉了180度,對準荒村,一群人跟着她繞着村子外圍慢慢走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她繼續念台詞,“果然什麼都沒有,這一趟又白來。什麼時候我也能見一次别人說的鬼魂。”
冉舟感覺她都快哭了。
台本裡沒鬼,但任務目标可是寫明了有鬼啊。
“搞事的人呢!”
順理成章接過領導權的趙濤一聲大喊,輪到他這個炮灰出場了。
冉舟接過女主手中的台本,趙濤一直盯着他,免得他突然精神病發把台本撕了。
他掃了一眼之後的劇情,念道:“對了,一開始不是說好在這邊玩見鬼遊戲嗎?我看剛才村子裡有不少空屋,我們找個屋裡講鬼故事,活躍一下氣氛。”
接下來一行人就該往空屋裡走了,但有許馨予和田茜膽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趙濤罵她們兩句:“待在這裡幹什麼,是想拖着大家死嗎!”
社會大哥李普冷笑:“對女孩子客氣點兒,别真把自己當老大。”
在死亡的威脅下,所有人都暗藏着火氣,又憋着不敢放。
兩個女生擦擦眼淚,趕緊跟上隊伍。
她們可不敢落單。
趙濤找了個沒門的空屋,随便清理了一下灰塵和黴菌,把台本往地上一拍,讓大家坐下,準備講鬼故事。
幾個年輕人雖然不爽他的态度,但也不想在這時候制造争端,依言坐成一圈,在圓圈中心點燃一根紅蠟燭。
隻有負責起頭的女主有台詞,其他人都要自由發揮。他們是為了完成任務,自然不會琢磨鬼故事的邏輯和細節。
而台本要求用第一人稱,衆人隻能照做。
黎雪瀾念:“我喜歡運動和看書。搬到新租房後,我在卧室看書時總感覺身邊有視線盯着我,但我關着門窗,房間裡沒有别人,也沒有任何動物。起初我以為是錯覺,但最近這種窺視感越來越嚴重。”
“某一天,我再也受不了,放下書本在房間裡到處尋找,結果我什麼都沒找到。就在我以為我以為是精神壓力過大産生了幻覺時,我聽見書桌沒有關緊的抽屜中傳來低沉的男性笑聲,原來那雙眼睛就藏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我講完了,下一個。”
下一個是江如柏,他撓撓頭,說:“小學時我家搬到學校附近的筒子樓,樓道很黑,所以每次都是媽媽出來接我然後一起回家,一周後我每天都會做噩夢,夢見有鬼跟着我上樓梯,永遠跟我隔三個台階。“
“有一天媽媽有事出門,我一個人上樓梯,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我害怕夢裡的鬼成為現實于是加速往上走希望快點到家,結果一直走不到自己家的樓層,這時,身後傳來夢中的腳步聲。下一個。”
趙濤:“我住的房間許多年前吊死過人,每天晚上我還會看見那根上吊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下一個。”
許聰:“我有一次拍照,在攝像機沒有任何問題的前提下拍到了奇怪的、仿佛蓋着一層白紗的照片,起初我以為是過度曝光,後來我才知道那次我拍照的地方死過一個新娘。下一個。”
方越:“我是單親家庭的父親,有一個6歲的兒子,每天他都會自己在家午睡一會兒,而我要出去工作。為了方便聯系,我給了他一部我用過的手機。有一天中午,當我依舊正在外面工作,他的手機發送了一張他熟睡的照片,離他大約兩米遠。下一個。”
田茜:“我家隔壁總有人在吵架,甚至經常聽到打砸聲,我想叫他們安靜一點于是上門理論,結果他們說從沒吵過架,還反過來叫我和男友安靜一點,可是我根本沒有男友。下一個。”
冉舟是最後一個,大家如臨大敵地盯着他,生怕出現變故。
精神病院病友衆多,發病時千姿百态,冉舟挑了其中一個改編。
“自從車禍受傷進醫院後,每次我半夜醒來都能聽見咚咚的敲門聲,由于腿腳不便,每次我都讓對方自己進來,但每次都隻聽見有人在門外陰恻恻地笑,卻不進來。”
“等我腿傷基本好了之後,聽到敲門聲我忍着疼下床開門,勢要搞清楚那個煩人的家夥是誰,結果門外左右無人,我還以為是其他病房的人的惡作劇,關上門生氣地往隔壁病房走去,結果這一次,我聽見了從我身後傳來的陰恻恻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