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是新手了,但凡多打過幾次副本都知道在副本裡充好人毫無意義,一般人也不會再幹這種“蠢事”。
“所以你為什麼出來?”冉舟疑惑地看着錢勝龍。
談起這個,錢勝龍就沒好氣:“我也想知道是哪個家夥敲了我的門?”
“啊?”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問懵了。
“你不是聽了田友剛的呼救聲出來了?”
“我壓根兒就沒聽到呼救!”錢勝龍沒好氣道,“我是在房間裡做蹲起的時候被人敲了門,我當時沒管,那人也什麼都沒說。之後覺得口渴,想着外面還有人活動應該沒危險,就從房間出來到廚房去準備屯點水喝,經過客廳的時候,這家夥的血已經不流了。”
孫婉伊在廚房燒了水又走回來,趙喬喬站在孫婉伊身後,小聲道:“那就是說,殺人狂殺過人後,為了洗清嫌疑,特地把錢勝龍叫出來變成第一現場目擊人?”
柳幺鳴視線在錢勝龍和李遙芳之間忖巡,突然懷疑道:“殺人狂和幫兇可是有兩個人,我們怎麼知道你們倆不是在這裡打配合,做假證明?”
原來如此。
站在殺人狂的角度還會想到這樣一件事:這次副本隻有十個人,人數太少,多殺幾個很有可能暴露,因此一定要在最開始就把水攪渾,讓所有人都逃不開被猜忌、被切分的命運。
冉舟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孟薔嫌棄道:“先把屍體弄出去吧,放在這兒怪惡心的,飯都要吃不好了。”
錢勝龍剛才被懷疑過,并不想碰屍體,于是柳幺鳴和冉舟一個擡肩膀一個擡腿,一前一後把屍體擡到花園外面,銀杏樹林裡。
面條是昨天和晚飯一起從倉庫裡取出來的。孫婉伊主動接過下面的家務活,一大把粗糧面條往滾水裡一放就聽其他人分析推斷去了,面煮得軟爛。
換作平時隊伍裡的人不一定吃,但昨天它們清點倉庫食材的時候發現,這些東西絕對不夠10個人吃7天。
在食物來源不充足的情況下,隻要能填飽肚子就不是問題。
——當然,随着人數減少,食物會越來越充足的。就是做飯的人可能沒了。
冉舟吃着面,思考要在第幾天找出幫兇和殺人狂,才不會被殺人狂溫水煮青蛙。
他思考完,又開始回想屍體上的疑點。
田友剛個子不小,屍體挺沉。除了頸部,屍體正面背面再沒有其他傷痕。從現場的出血情況來看,田友剛被劃破脖子的時候已經躺在地上了。
誰有那個力氣能把這麼一個中年男人放倒在地,還按住他不讓他呼救?
殺人狂力氣很大,或者天賦與力量有關,又或者是遊戲給殺人狂開了後門,讓他能夠在執行殺人計劃時更順利。
冉舟在廚房裡放下碗,清洗幹淨,放回櫥櫃。
路過客廳時,錢勝龍還無知無覺地大口吃面,絲毫不知先前的話完全不能洗脫他的嫌疑。
很快,其他人也陸續離開餐廳。
午餐也是照舊,沒了田友剛,依舊是分成男女兩組,依舊是錢勝龍劈柴打水。
上午大家休息夠了,下午都很精神。
趙喬喬可能是不适應血腥場面,吃得少而快,準備立刻回房間,被冉舟叫住:“别急,反正沒事做,玩幾局狼人殺再走。你要是冷或者不舒服就坐靠近壁爐這邊。”
趙喬喬沒有拒絕,坐了一會兒,臉色紅潤了一些。
說是玩兒,其實也是猜忌,各自發表遺言環節更是火氣十足,就差當場吵起來。玩了兩局,柳幺鳴、孟薔甩手不幹了。冉舟便提議中途休息,等會兒再玩一局。
蔡樂便在原地等大家回來,不過已經有人不想玩了。
孫婉伊說去廚房泡杯茶喝,孟薔在座位上搓指甲縫兒。為了掃弦、按弦不疼,她的指甲比較長,手指頭留有粗繭。柳幺鳴說要去上廁所,趙喬喬還是回了房間。錢勝龍兩局都沒赢,有點不高興。許家光打了個哈欠,說起得太早還想繼續睡。李遙芳在看書,眉頭緊皺。
孫婉伊不懂茶泡多少好,一次性泡了一大壺,挨個兒給人倒茶。
廚房的熱水也被用掉許多,她又倒了一桶冷水去鍋爐房裡燒,地下室發出連續不斷的尖銳滋滋聲,吵得人頭疼。
十幾分鐘後,其他人陸陸續續回來,隻有去廁所的柳幺鳴沒有動靜。
錢勝龍樂了:“這家夥不會便秘吧?瞧着也不像啊,挺有型的一個小夥子。”
許家光猜道:“可能是不想玩,故意躲着。”
地下室的門敞開着,咕咚咕咚的滾水在冒煙,有水汽湧上來,落在手背上冰涼涼的。
冉舟有種不好的預感。
“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