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鍊微微顫動,又如靈動的白蛇,緊緊纏上黑袍女子的身軀。那人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身體猛地一僵,面容扭曲,眼神憤恨。
“你知道的倒不少。"姚芊漱冷冷回道,手中銀鍊卻絲毫未松,“但我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那人被銀鍊所困,卻強裝鎮定,仍試圖用言語蠱惑着眼前的小丫頭,“小美人,莫要固執,那玄陽血珀的力量超乎你想象,你我若能攜手,便能各取所需,何必守着這些累贅般的孩童。
她一邊說着,一邊輕扭腰肢,雖身體被困,可那眼神中仍透着無盡的魅惑,似要将姚芊漱的靈魂都勾出。
姚芊漱不為所動,隻是暗自聚力,防備着那人的突然發難。
黑袍女子見軟的不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周身瞬間湧起一股黑色的妖氣,試圖沖破銀鍊的束縛。
銀鍊上的符文與那妖力相互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一時間光芒閃爍,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撕裂。
可姚芊漱毫不松懈,咬緊牙關,死死握住銀鍊。倘若将這妖魔放了出來,想必之前的努力定是功虧一篑。
催動着體内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銀鍊之中,銀鍊光芒大盛,符文閃爍的頻率愈發急促,如同一波波洶湧的浪潮,不斷沖擊着的妖力。
那黑袍女子面色發黑,臉色猶如與自身的衣袍融為一體。事已至此,她又豈會輕易認輸?
那人口中念念有詞,婀娜的身姿開始扭曲變形,背後緩緩探出幾條黑色的觸手,上面布滿尖銳的倒刺,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些觸手如靈動的毒蛇,蜿蜒着向姚芊漱襲去。
“這又是哪門子妖門邪術?”見眼前的女人伸出靈動的觸手,姚芊漱一愣。
她手腕一抖,銀鍊如靈蛇回巢般迅速收回,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後,纏繞在她的手臂之上。
姚芊漱雙手快速結印,口中輕喝一聲:“縛魔印!”
隻見銀鍊上的符文脫離鍊身,在空中迅速組合成一張巨大的符文之網,朝着那女子籠罩而去。
黑袍女子躲避不及,被符文之網緊緊罩住。那些符文一旦接觸到她的身體,便如熾熱的火焰一般,灼燒着她的肌膚,發出“滋滋”的聲響。
黑袍女子痛苦地掙紮着,發出凄厲的慘叫,那聲音在空曠的四周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好端端的,裝神弄鬼當什麼妖魔?”收回那纏繞着的銀鍊,那符文的光芒驟閃,姚芊漱詢問着,“你們要把那些孩子帶到哪裡去?”
那人輕啟朱唇,一顆漆黑的珠子自其口中飄出,懸停于頭頂上方。
須臾,一股濃郁的黑霧噴湧而出,如墨染般緩緩撐開符文之網。那黑袍女子的面龐上,浮現出一抹冷冽的笑容:“小丫頭,初入江湖,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姚芊漱眉頭緊蹙,手中的銀鍊卻是“呼呼”作響,腳尖輕觸地面,如脫兔般疾馳而去,那銀鍊也先一步直沖向懸于空中隐隐閃爍的黑珠。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女人縱身一躍擋于那黑珠之前,任由着那黑霧将她纏繞,刀光劍影一時難收,那銀鍊的寒光竟直逼心口,灼的那黑袍女子胸口一燙,滋滋冒煙。
姚芊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正欲收回那疾出的鍊頭,卻架不住那女人拼死般的血肉之軀,銀鍊上尖銳而細小刀尖漸漸沒入那光滑的皮膚,胸口淺淺見紅。
千鈞一發之際,姚芊漱強行扭動身體,揮舞着手臂,擦着那黑袍女子的衣衫劃過,刀尖瞬改方向,直指那捆綁着黑霧的符文。
或許是那蠢蠢欲動的黑霧伺機而動,又或許是那鋒利的刀尖刺破那搖搖欲墜的符文,姚芊漱腳下忽地一沉,右手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着,還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面門,直覺口鼻中一陣生澀,遂全身無力,倒地不起。
“小美人,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的好心,卻幫不了我們成就好事。”
耳邊傳來那黑袍女人的聲音,隻是那聲音愈來愈遠,愈來愈弱,“倘若你少管幾分閑事,倒也不必遭受此番磨難罷。
“喝了我精心調制的藥,那就好好睡一覺吧。你護着的孩子,我便替你收下了。”
隻是一眨眼,那人便掙脫了黑霧的束縛,徑直走向那倒地不起的孩童,微微彎腰,伸出雙臂,那動作輕柔而又自然,像是展開了一雙溫暖的翅膀。
“有緣,我們再見。”
黑袍女子把孩子往自己懷裡緊了緊,讓孩子的頭能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肩頭,下巴輕抵着孩子的額頭,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演練過無數遍。
“好乖乖們,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