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顧淵！快來救我！”

顧淵一下就從門外閃了進來，将滿客廳亂跑的池餘抓了過來，攬到自己懷裡，另一隻手擋住了蘇靜手中的衣架。

“阿姨好，我是顧淵，池餘的男朋友。”

“哐當”一聲，衣架被人松開，掉落在地上。

蘇靜直到池餘解釋完都沒有緩過勁來，她還是無法理解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喜歡一個男生。

“顧淵人很好的，我就是喜歡他。”池餘終于結束了他冗長的的解釋，說出了他的結束語，一隻手與顧淵十指相扣。

蘇靜看着這個倔強的少年，心裡五味雜陳。顯然，池餘沒有經曆過這個社會的黑暗面。

“小餘啊，媽不是反對你，而是你的戀情和其他正常人不一樣……”

“阿姨，我想知道，你眼中的正常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顧淵突如其來的一個問句把蘇靜問蒙了。

“什麼我眼中的正常人，像我們這樣的就是正常人啊。”

“難道隻有異性戀才是正常人嗎？

“難道别的戀情就是不正常的嗎？

“難道兩個男生就這麼難接受嗎？”

顧淵一連串的問題蹦出來，表情依舊很冷淡，手上的力氣卻出賣了他的内心，手指與池餘的手越攥越緊，緊到池餘的眼淚差點從眼眶裡飙出來。

蘇靜一時間有點回答不上來，但她依舊說：“但是你們這樣在社會上會被人排斥的，你的父母也不會……”

“我爸同意我們在一起了，我相信我媽也會的。”說着，顧淵舉起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請你同意吧，阿姨。”

“哎。”蘇靜歎了口氣，将兩人的手握在手心。“真是犟不過你們，我怕我不答應你們兩個會私奔啊！”

随後她指了指池餘：“要對人家好啊，不要欺負人家。知道嗎？”

池餘聽了蘇靜的一番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嘴角的笑容壓也壓不住：“嗯嗯嗯，我會的！”

“還有，”蘇靜這句話又将池餘躁動的心制住，她拍了拍顧淵的肩，繼續道。“小餘說你這孩子學習好，你們在一起後，你能每天抽出時間輔導他嗎？”

搞半天是想讓顧淵輔導自己，池餘為自己的擔驚受怕感到可笑。他推回蘇靜放在顧淵肩上的手，道：“媽，你放心吧。你看我這穩步上升的成績，都是顧淵教的。我想和他考同一個大學。”

顧淵聽到池餘的話，還有點震驚，随後對蘇靜點了點頭：“嗯。”

蘇靜看着兩個表情嚴肅的少年，“噗哧”一笑：“你們兩個好像在入黨宣誓似的。好啦好啦，給你們做午飯，你們自己聊會兒吧。”

說完，蘇靜逃似的溜進廚房，留下池餘和顧淵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直到廚房響起了排氣扇的聲音，顧淵才起身将池餘拉到了他自己的卧室。

“哎，你幹嗎？”記憶回到了5月1号的上午，在同一個書桌前，同一個溫和的晴天。那時他們的關系似乎還沒有那麼親密，或許那個時候兩個少年早已沖破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卻還不自知。

顧淵像之前那樣翻開了專門給池餘買的輔導書：“你媽讓我輔導你，我做男朋友的當然要盡職盡責。”

“不是吧，顧淵！”

“池餘，”顧淵突然嚴肅地說了一句，“我們一定要考上同一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