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姜青流确實暈機。
在空姐與他們說可以登機時,姜青流就感到頭暈目眩了。
“你躺了這麼久,突然起來,自然會暈啊。”顧遊道。
被迫暫停登機的姜青流仰靠着沙發背:“可是我躺着的時候也暈。”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許文鴻的意思是姜青流為什麼非要為了這次沙灘派對折磨暈交通工具的身體。
“因為我要磨練自己的意志,我要證明沒有什麼是不可完成的!”如果姜青流沒有癱成一坨,他的這番話會有一定說服力。
“你要向誰證明啊?”韓桦桦端着一杯檸檬水湊近他,試圖用檸檬的酸度刺激姜青流恢複活力。
“向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姜青流咬着吸管,吸一口,霎時間五官像紙一樣擰巴成一團。
他張着嘴:“好酸!”
“我加了五片檸檬,口感絕對超好,”韓桦苒咧嘴笑,“怎麼樣,頭暈有沒有好一點。”
姜青流搖頭,不僅頭暈沒好,還損失了味覺。
姜青流勢必要讓這個殘害他舌頭的人付出代價,于是他故技重施地看向韓栎茗,于是韓桦苒在短短一小時内第二次被親姐因為弟控打頭。
韓桦苒:“……”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好在鳳時及時端來糖緩解了姜青流嘴裡的酸澀感。
含着糖坐了幾分鐘後,等同殘廢的姜青流在衆人的攙扶下離開貴賓室,臨走前他還不忘囑咐王維抓一把糖帶到路上吃。
躺在飛機舒适的沙發椅上,姜青流感覺死去的活力又重新回到身上,可當飛機起飛時,他才明白,是死去的活力在攻擊他。
幾乎是飛機剛離開地面,姜青流便受不住了,鳳時眼疾手快地打開嘔吐袋罩住他的嘴。
幾分鐘後,飛機平穩飛行于空中,姜青流方才放下嘔吐袋,死一般倒在沙發椅上。
先前吃得若幹東西全都被胃排出,頭暈目眩還感到喉嚨酸辣辣地疼。
“我們是要去天堂了嗎?”姜青流雙目空洞無法聚焦,他轉向窗外,雪白的雲調和着蔚藍的天。
鳳時心疼地擦去他額頭的汗,遞上空姐送來的水:“喝點,喉嚨會舒服些。”
“我現在灌下好多水等下再吐出來,是不是就會噴水的能力,可以當水娃了?”即使連靈魂都已經半死不活,姜青流也要證明他的靈魂獨一無二。
“你快灌水吧,少說話了。”顧遊無奈。
坐在姜青流周圍的都是他認識的親人朋友,他們眼中無一不流露着關切、心疼與無奈。
姜青流沒能如他所願灌下好多水,鳳時手中的水他也隻喝了兩小口就喝不下了。
蒼白如紙的臉下一秒就能長出屍斑。
“這種東西你自己想想就好,不要說出來。”許文鴻扶額。
“和你們分享嘛。”聲音軟弱無力。
“克制你的分享欲,睡覺。”鳳時不由他拒絕地強制為姜青流帶上眼罩。
眼前漆黑後,姜青流安靜下來,片刻後他在不适中淺眠。
湊近姜青流這一圈的人都被拜托降低音量,前來提醒的人在圈中都是有話語權的,他們也體諒姜青流,表示會注意。
到底是隻睡了兩個多小時,嚴重的睡眠不足讓姜青流在飛機落地時都沒醒來。
拿着嘔吐袋的鳳時松了口氣。
沒有人叫醒姜青流,在好友幫助下,鳳時背着他下飛機。
衆人都希望姜青流能睡到登島,這樣能少受點折磨,可惜發船時姜青流便醒了。
吐了一地酸水。
“壞了,我成毒蛇了。”姜青流哭唧唧,“我還是比較想要成為水娃。”
“你快點成為睡娃吧。”顧遊被迫在度假時加班。
盡管他嘴上說着“我一個站手術台的外科醫生看什麼暈船患者”,卻還是在船醫趕來前簡單幫他檢查了一下。
船上藥品種類不多,船醫檢查過後,給姜青流開了一盒緩解暈眩的藥。
藥好像有點助眠效果,吃完沒多久,姜青流又睡着了。
“因為暈機暈船不能欣賞天空和大海還真是遺憾呐。”顧遊靠着護欄,望着一望無際的海。
“那就錄制下來給他看好了。”祁郜宸抱着一台專業攝影機,汪斌正在旁邊穩定三腳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