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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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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了兩天都沒有停的态勢,烏雲密布,雨水如注,時不時電閃雷鳴,入了夜更是明顯。狂風大作,出門撐傘根本不頂用,斜風細雨濕人衣襟,七月的天還要裹上好幾層衣服禦寒。

今年的雨水比往年多了不少。

容州多地鬧了洪災,白水依傍着臨山四周,地勢較高,還暫時未受殃及,但白水縣衙也抽調了不少人去周邊洪區馳援。

白府剛被搶襲,屋舍沒來得及修繕,就趕上了暴雨,停工期間本想好好籌謀臨山商會閉幕,但是天氣惡劣,山路難行。

窗外雨聲不止,郁熠朝的傷口在潮濕中難以愈合,但是相較前兩天确實好了不少。他站在窗前聽雨,目光投向雨幕的遠方。因着視線不好,隻望見一片模糊。

“劉牧被帶走了?”

陳豐安收拾着藥箱,叮囑他:“莫要長時間勞心勞神,蘭燼此藥之歹毒無法根除,會一輩子留在你體内。你現在還能克制心神,但随着時間推移,它會誘發你體内其他病症。本來底子就弱,回頭徹底成個瞎子!”

郁熠朝還是望着窗外不說話。

“唉,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就出去看看。”從林停晚上門要人,郁熠朝就坐不住般,也不出去也不坐下,他治個病都費勁。

郁熠朝才收回目光,“他沒留下什麼話?”

“沒有。”陳豐安斬釘截鐵地回絕。郁熠朝在意料中,又有些不甘心。玥然說的對,林停晚極度寬容,又異常無情。

“淋了好幾天雨從溪甯趕回來,回去還要操持明日太子臨山商會閉幕的行程,還指望人家說什麼?我看他那臉色比你還難看。”

陳豐安頂住郁熠朝質詢的眼神,停下手中拾掇,語重心長:“脾虛胃寒,還不愛惜自己身體。”

郁熠朝感覺胸口發悶,連帶着肩膀也疼起來。他換了個話題:“在箱子打開之前,周聞竹不會有危險的,你放心。”

陳豐安倒是十分鎮定:“無事,我看那劉慈也隻是為了搶箱子,沒有殺人的心思。聞竹與她無仇無怨,她不會輕易動手。”

他靜默了一會,又道:“阿朝,林檎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個歉。她在山裡過久了苦日子,想要嫁個良人安穩自足,也是人之常情。”

郁熠朝恢複了往日清冷,左胳膊擡不起來,換了右手在桌上指節敲擊。“我若是當時沒有克制住,現在怕是要叫你一聲嶽父了。陳伯,在我這裡,你是你,周氏母女是周家人,你沒有資格替她道歉。”

“還有,我提前說明,周聞竹此人身上藏着不少秘密,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曉,我不追問是不想為難你,但是如若天意弄人,彼此反目,屆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陳豐安垂下腦袋,默默收起藥箱,“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明日的臨山商會莫要逞強。”

——

七月初八,臨山。

這天陰雲密布,一副山雨欲來之意,但好在驟雨初歇,連下幾天一時顯得這來之不易的陰天寶貴異常。白家對此的說法是:白家老祖宗顯靈,保佑他們順利完成商會閉幕。

然而山路泥濘難行,一行人早早出發,還是卡着良辰吉日才到。宿周的車馬陷在路上,焦急中攔下郁熠朝的馬車,蹭了一路。

途中宿周向郁熠朝讨教宿家改制的突破點。

“玉筌。”郁熠朝隻說了兩個字。宿周一拍大腿,大喜過望。

“這個店我怎麼沒想到!店面不大,我不經父親就可以運作。而且還挨着流風閣!隻是會不會店面過小,以往隻是經營些玉器買賣。”

“玉筌的玉器匠人都是進過宮給皇家雕玉的,手藝不一般,口碑也好,先行先試未必打不出名号。珠光玉器動辄萬兩,先保住你的資金運轉再談改革。”

宿周點頭,郁熠朝說的很對,他這個現狀,不宜邁步過大。心裡合計好,準備回京就開幹。這時他回神看到郁熠朝臉色不太好,關切道:

“我聽說前幾日你在白家遭了無妄之災,看你這身體還沒恢複好,告病得了。”

郁熠朝倚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白家面子不給,太子面子總要給。”

說起來宿周就生氣:“白家在商會上耍夠了威風,從白水城衙到白水商圈,還有憑借着皇商名号和壟斷鹽鐵,在商界當起了大哥!如今還要讓咱們去表示臣服,若不是太子,我也不去!”

“商會上盈利的三成要抽給朝廷,太子不可能不賣白家的面子。白家不能忙了半天錢沒掙着,名聲還沒打出去。白義信不是個吃啞巴虧的人。再者說,短短一個月,白水死了四個人,瘋了一個,黎家後繼之人一夜間再沒走出白水,太子差點遇刺,人都殺到白府裡搞破壞了,再不蓋上層遮羞布,日後商界更沒人聽白家的了。”

宿周汗顔,這一個月确實動蕩,黎見堯死的信還沒傳到立揚,否則今天這閉會怕是不得安甯。

他試圖說點輕松的:“這路也是難走,我那車輪陷進去根本拔不出來,還好遇到于老闆,否則要讓我爬上去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這樣的路,太子殿下可如何過去?”

郁熠朝也有些擔憂。

到山中廟後,郁熠朝和宿周發現自己的擔憂都是瞎操心,因為太子一行早早便被安置在山中閣樓中。

那閣樓依着山勢而建,高五層,單層都比往常住的屋舍高出一兩尺。高聳入雲,直達天際。每一層都四周置台,山下鄰水,在台上俯仰潺潺流水,伸手可觸雲霧,擡頭仰觀星月,如若天氣好一些,實屬密境。

“白家還是有錢,在山裡建起這麼一座高樓亭閣。”宿周贊歎。

郁熠朝沒有回應宿周,甚至沒有看清楚雲霧缭繞中的樓閣,他眼神不好,但是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紅。在山霧朦胧的層山峻嶺中,秋意先至,飄下一片楓葉。

林停晚在那。

宿周還是打斷了郁熠朝的怔愣,“于老闆,看的清嗎?太子殿下叫你過去。”

太子為何找他?他心有疑惑,還是走上前行禮。

“草民叩見太子殿下。”

“……見過林大人。”

江承璟不拘小節,一把拉起郁熠朝,興沖沖問他:“郁老闆,我請教個事情。”

“阿甯往日裡都喜歡什麼東西?”

“?”郁熠朝一時沒反應過來。

江承璟神神秘秘地解釋:“不日就要回宮,回去後怕是也再難見面了。想着送個禮物日後好有念想,阿甯和我在宮裡見到的女子不同,不喜歡胭脂水粉、首飾珠寶,你這個做哥哥的應該知道。”

郁熠朝頗為尴尬,說實話,他這個做哥哥的确實還不如江承璟知道的清楚。自幼就分了家,長大後又天天外出經商,哪有時間了解郁又甯喜歡什麼……

他在江承璟期待的目光下暗中措辭,企圖找一個不太明顯的謊言糊弄過去。

“買把刀吧。”林停晚替他解了圍,他聲音有些疲憊,“郁又甯自小就志在做女俠,如今也算是小有功夫。女俠缺件趁手的兵器,我記得泾關有個鐵匠鋪,打出來的刀劍鋒利耐用,她必會高興的。”

“有道理!”江承璟語氣上揚,心情大好,“可是我也去不得泾關了,如何打制一把刀?”

林停晚低頭垂眉,“可委托給郁老闆。”

“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郁老闆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江承璟不容拒絕道,“常聽阿甯說起來,那裡連綿的大漠和金黃的麥子,若是還有機會,真想去看看……林卿你小時候也在泾關長大吧?”

林停晚:“臣自南方長大。”

他說得輕淺,也不擡頭,郁熠朝的目光死死定在他身上,毫不掩飾地展露出與往日不同的侵略性。

他終究,還是都知道了……

登天承典,時辰已到。

但是會幕開始沒多久,天公不作美,雲雷滾滾,暴雨傾盆。與會衆人紛紛躲進樓閣避雨,做鳥獸散。白家隻好安撫太子和衆人,斷言吉時被雲耽誤,還要推後。

好在樓閣内一應設施俱全,百十号人也能住下,等待雨停。

暴雨下了一天,到夜晚也沒能停下來。

江承璟和郁又甯去台閣聽雨去了,林停晚坐在屋裡靜靜等待,旁邊是老老實實端正坐着的劉牧。

劉牧今日特意穿了新衣——還是花林停晚的錢買的,将頭發梳理整齊,小臉洗的幹幹淨淨,沾上一點雨水都要用手帕擦下去。

“我今天真的能見到我娘?”他有點期待,更多的還是不安,畢竟大漠裡還沒完全認親認明白,就走散了,而後半年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自稱是他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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