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現在昏昏沉沉的,也許是宿醉導緻的吧?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俯身撿起地上的盒子,重新遞給她。
少女機械地接過盒子,她現在狀态很不好,腦子裡亂糟糟的,好像有很多東西,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她的思緒如同被風吹散的柳絮,紛亂而迷茫。
“收好它,親愛的。”他輕聲說,“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夏月點點頭,把盒子放回包裡。她現在很疲憊,隻想盡快回家休息。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親愛的。”
“不用。”她搖搖頭,扶着桌子艱難地站起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好吧,路上小心,親愛的。”他微笑着,目送她離開,那笑容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夏月并沒有返回學校,而是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一動不動。
直到夜幕降臨,房間裡被昏黃的燈光勉強照亮,她的意識才漸漸清晰了一些。
她輕輕揉着太陽穴,頭痛依舊如影随形,隻是稍顯緩和。那種鈍痛像是被鈍器敲擊後的餘韻,隐隐作痛。
她掙紮着坐起身,環顧四周。這間出租屋又破又舊,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斑駁的衣櫃。牆上挂着一幅廉價的風景畫,色彩早已褪去,隻剩下模糊的輪廓。地上的地毯破舊不堪,邊緣卷起,露出髒兮兮的底色——歲月無情地啃噬了它。
她住的是一間位于學校附近老舊小區的出租屋,這樣的房子在這一帶随處可見,毫無特色。
房間的角落裡,那扇老舊的衣櫃半開着,裡面挂着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都是她從二手市場淘來的。
衣櫃旁邊勉強擠下一張桌子,上面堆滿了雜物:一台舊電腦、吃了一半的泡面、喝空的飲料瓶,還有幾張随手塗鴉的草稿紙。電腦旁邊還放着空了一半的止痛藥和安眠藥。這便是她生活的寫照——混亂而疲憊。
夏月随手拿起一瓶飲料,仰頭灌下大半瓶。冰冷的液體順着喉嚨滑下,暫時緩解了她喉嚨的幹渴。她把瓶子随意放在桌上,起身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她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塊水晶。她從包裡取出盒子,輕輕放在桌上。
水晶依舊散發着絢爛而詭異的光暈,光芒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眼。夏月的眼神微微凝滞,她仔細端詳着這塊水晶,心中暗想:這東西看起來還挺值錢的……過幾天就把它賣掉吧。
盡管她不清楚這水晶的來曆和用途,但她知道,漂亮的東西往往都很值錢。
然而,她總覺得這東西透着一股奇怪的氣息,仿佛它正在無聲地注視着她。她晃了晃腦袋,試圖甩掉這種荒謬的想法。
“真是奇怪……”她喃喃自語着,把水晶重新收好,放回桌上。此時,她的頭痛已經緩解了許多,身體也恢複了一些力氣。
她關掉台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夏月疲憊地躺下,準備進入夢鄉。
然而,當她閉上眼睛,那塊水晶的影像卻如影随形般浮現在腦海裡。它在黑暗中閃爍着微弱而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向她傳遞某種不可言說的信息。
她感到困惑,試圖集中注意力,但思緒卻越來越紛亂,難以平靜。
夏月陷入了一個不安穩的夢中。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而那塊水晶正靜靜地懸浮在前方。
突然,一個巨大的陰影從黑暗中緩緩升起。那是一隻類似蝙蝠的怪物,它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現,仿佛是黑夜的實體化。
那怪物的翅膀巨大而猙獰,每一次扇動都帶來一陣令人窒息的寒風,仿佛要将整個世界卷入無盡的深淵。它的身軀腫脹而畸形,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息。皮膚如同被黑暗侵蝕的煤炭,粗糙而布滿裂痕,仿佛随時都會崩裂開來。
最令人恐懼的是它那一隻巨大的獨眼。那是一隻火紅的眼睛,散發着滿是惡意的光芒,眼睛的邊緣裂成三瓣,在黑暗中燃燒着地獄的火焰。它靜靜地注視着夏月,仿佛能看穿她的靈魂。
這幅畫面瞬間将夏月從睡夢中驚醒。冷汗順着她的額頭滑落,浸濕了枕頭。她大口喘息,腦海中仍然回蕩着那個巨大的身影。
“該死!”她咒罵着,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她不清楚剛才的夢境意味着什麼,但那清晰的細節讓她感到不安。
然而,噩夢遠未結束。當夏月轉頭看向窗外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那個巨大的蝙蝠怪物就那麼趴在窗戶外面,巨大的爪子緊緊摁在玻璃上,與夏月的臉隻有一扇玻璃之隔。而它的眼睛——那隻獨眼,正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她,在黑暗中訴說着無盡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