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收回目光,禮堂裡已經空了,隻剩下滿地的狼藉。他滿意地笑了笑,身影漸漸融入黑暗。
夏月睡得正香,對外界的喧嚣毫無察覺。她的五個室友也還在夢鄉中沉睡——她們昨晚通宵打牌、暢飲,直到淩晨才疲憊地倒下。今天,整個宿舍的人都翹了課。
直到傍晚,夏月才迷迷糊糊地醒來,準備開啟她的“夜生活”。她輕車熟路地繞到學校後門,準備像往常一樣翻牆出去。
她熟練地爬上牆頭,正要縱身一躍,卻突然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就像遊戲中突然冒出的空氣牆,将她牢牢擋在了原地。
夏月愣住了,片刻後,她試探性地伸手觸摸,指尖觸碰到的是一片冰冷而堅硬的透明物質。
她的心猛地一沉,額頭瞬間冒出一層冷汗。這幾天的集體噩夢,恐怕都不是巧合。
“真鬧鬼了?”她喃喃自語,盡管她從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傳說,但眼前的景象和之前遭遇的蝙蝠怪物卻讓她不得不相信,她碰上了某種超自然事件。
夏月試探着向四周摸索,很快發現這道屏障将整個學校圍得水洩不通。
學校被封鎖了!被封鎖在這看不見的屏障裡!
當務之急是回宿舍告訴室友們,學校真的出大事了。她一邊往回趕,一邊飛速思考對策。
回到宿舍,室友們正睡得香甜。夏月走過去,輕輕搖了搖其中一個人的肩膀:“醒醒,醒醒!”
被搖醒的室友一臉茫然,揉着眼睛問道:“月姐……怎麼了?……你去哪兒了……”
“我們現在被困在學校裡了,是某種超自然事件。”夏月言簡意赅,将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室友們聽着,表情從迷茫逐漸變得驚恐。
“月……月姐……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出不去了……會死在這裡……”有個室友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我不知道,但我猜這幾天的噩夢肯定和這屏障有關。”夏月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抽煙時總是沉默寡言,室友們互相交換着驚恐的眼神,誰也不敢出聲。
一根煙燃盡,夏月将煙頭輕輕掐滅。她擡起頭,眼神堅定而冷靜:“保險起見,今天晚上誰也别睡。要是害怕,就喝兩口酒壯膽——白天睡了一整天,撐到天亮沒問題吧?”
“沒問題,月姐!”室友們齊聲回應,聲音中雖滿是恐懼,卻又透出幾分依賴。
酒,是防止那些被恐懼折磨的室友發瘋的良藥。酒精能麻痹神經,讓人變得遲鈍而麻木,暫時忘卻那些令人窒息的恐懼。
夏月起身,輕輕擦拭着自己的匕首,那寒光閃爍的刀刃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她将匕首藏進袖子裡,又從床底摸出兩根撬棍遞給她們:“誰打過架,拿着防身。”
宿舍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打過幾場架——畢竟,膽小的女生根本不敢和夏月住在一起。她們接過撬棍,緊緊握在手中,仿佛那便是唯一的依靠。
夏月坐在桌前,随手将一包瓜子撒在桌上,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警惕地盯着窗外。
窗外的夜色愈發濃重,天上的月亮散發着慘淡的光芒,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影子,仿佛是黑暗中隐藏的眼睛,窺視着一切。
“别這麼安靜,聊聊天,不然多瘆得慌。”
宿舍裡的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話題從校園八卦到家常瑣事,天南海北,無所不包。夏月很少插話,隻是偶爾應兩聲,她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窗外那無盡的夜色中。
她隐隐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着她們,那是一種令人極度不安的銳利目光,穿透黑暗,直抵内心。
她想轉頭去看,但理智告訴她不要動,不要驚動那個未知的存在。她緊緊捏住桌上的瓜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依然保持着鎮定的姿态。
正當幾人都松了口氣時,從隔壁宿舍傳來的尖叫打破了甯靜,随後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真的見鬼了…夏月握緊手裡的匕首和撬棍,示意室友跟上。
“東西都拿好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