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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亡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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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哐啷關上,四面無窗,柳今一坐在一把破椅子上,耷拉着眼皮,困極了的樣子:“提審我應該是臬司衙門的事,劉滾子,你可不要因為做了軍門就越俎代庖,回頭人家參你一本,你又該不樂意了。”

劉逢生在她對面,鐵青着臉:“你與其擔心我,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個兒。柳今一,你知道目下是什麼處境麼?”

“兩軍鬥毆常有的事,代團素有狻猊牌在手,見牌如見廖帥,你怎麼樣?拿了張狗屁不通、真假難辨的文書就要抓她,這不是挾私報複嗎?”柳今一靠向椅背,找了個舒坦的姿勢,說出那句常聽的話,“我打你是為你好。”

劉逢生大怒:“放你狗屁,少在這兒跟我講逑話!我那文書上有正經印章,還是八百裡加急送到的,就是要拿你!代團素仗着有狻猊牌,阻攔我辦差,我回頭還要告她一狀呢!”

“你有文書,”柳今一把手伸進懷裡,掏出皺成一團的紙,“好巧不巧,我也有文書,我看章子都差不多,咱們是一路人。”

劉逢生說:“你這算什麼文書?尤秋問一個捕廳小吏,他有什麼資格給你開暫赦令!”

“怪了,”柳今一把紙拉平,指着上面的落款,“這上面分明寫着孫務仁孫大人的名字,我的暫赦令應該是他開的,怎麼落到你嘴裡,就變成尤秋問開的了?”

劉逢生俯身過來,把柳今一的那團紙抽走:“瞧見這字迹沒有?我早讓人核驗過了,這就不是孫務仁的筆迹,是尤秋問為了把你放出來,擅自仿的。”

柳今一道:“那你去找尤秋問,我也上當了。”

“用不着你管,我一到寄雲縣,就把他給拿了。”劉逢生把那團紙丢一邊,“你也少給我裝糊塗!我問你,你兵敗以後,是不是被廖祈福逐出了狻猊軍?”

柳今一說:“是啊。”

劉逢生道:“當時朝廷追責,把你押到常霧縣審理,審你的人裡有一位兵部姜大人。姜大人霹靂火性,見你毫無愧色,便在盛怒之下對你用了重刑,打得你皮開肉綻——”

柳今一鬓角微癢,她擡指蹭了蹭:“你還跟我叙起舊來了。”

劉逢生說:“你隻要回答我,有沒有這回事?”

柳今一道:“這種案子衛所和地方衙門都留有記錄,你要真想知道,去翻翻不就行了?”

劉逢生拍案:“你回話!”

“行,有。我被那姜大人教訓慘了,那日子可真難熬,什麼刑都給我受了,就指望從我嘴裡聽到點埋怨,可惜我實在是個忠君愛國的好苗子,對朝廷又愛又敬,”柳今一神色不改,看着劉逢生,“我一句不滿也沒有說。”

她知道這種把戲,當時打輸了,朝廷要問責,其實不是要問她的責,而是要問廖祈福的責——是不是因為沒有封賞心存不滿?是不是因為沒有月俸故意兵敗?是不是因為沒有辎重拖延戰局?

這世上最難證的就是心,廖祈福沒法把心掏出來給這些人瞧,即使她掏出來他們也不會信。隻要仗打輸了,說什麼都沒用。

沒用啊。

柳今一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嘴,姜重問她什麼,她都不答。她沒得答。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告訴他們,瞧瞧吧,這仗輸了,沒别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是個廢物。這理由還不夠?

當然不夠。

既然你是個廢物。姜重說。廖祈福為什麼還要選你做第十三營的參将?這事說輕了是廖祈福識人不清,說重了就是她有意要讓你去打敗仗,你們還是在利用戰事脅迫朝廷就範!

劉逢生擋着燭光,與那虛影重疊:“你說自己被姜大人教訓慘了,那就是了,你因為受了刑,所以對姜大人懷恨在心,一直企圖報複……”

少耍這種花招,我見多了你這種臭要飯的,嘴裡沒一句實話。

“你離開狻猊軍以後,做了下九流,在岜北幾個縣替衙門修理武備,但這是明面上的,背地裡你還在做不光明的買賣。”

柳今一道:“倘若這是審理,那你就把話說清楚,我背地裡還在做什麼不光明的買賣,是在胡同裡賣屁股,還是在勾欄裡買小倌?”

劉逢生說:“聽聽你說的這些事,一個比一個賤,講起來你也不害臊。”

柳今一納罕:“這不你說的麼?我也沒說我做了啊。”

劉逢生不欲與她糾纏:“你少東拉西扯的!你背地裡還做殺生勾當,我這裡有的是證據。”

柳今一說:“出了狻猊軍,我就是自由身,做什麼都挨不着别人管,況且這跟你提的姜大人有什麼幹系?”

“幹系大了!”劉逢生踱步,又回身,“姜大人有王命鈞旨,你報複不了他,便恨上了朝廷,連帶着也恨上了岜北的百姓,于是和尤秋問沆瀣一氣,勾結戎白狼女,殺了孫務仁,要放縱戎白騎兵入境!”

柳今一瞧着他,微微挑眉:“啊?”

劉逢生道:“你啊什麼!”

“先别說殺個孫務仁能不能放戎白騎兵進來,”柳今一搭住椅背,“就說戎白狼女。什麼狼女?我見都沒見過。”

“你們不必見面,隻要有尤秋問居中傳信,便能互通消息。”劉逢生抱起手臂,用帶刀疤的那半張臉示意,“你借口在這查案,可是這裡哪有案子給你查?那南宮老爺遇害一事孫務仁早向臬司衙門遞了結卷,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尤秋問為了給你弄個說得通的身份,非要謊稱這案子有疑,再說,你也不是查案好手,他為什麼就叫你來!”

柳今一如實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們趁我酒醉,麻袋一罩,把我弄到寄雲縣,等我酒一醒,尤秋問就說有差事給我辦。”

劉逢生譏諷:“他讓你辦你就辦?柳時純,你幾時這麼聽話。”

“此一時彼一時,”柳今一打量屋内,“你也看見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為讨口飯吃,連馬蹄都給人修得仔仔細細,他忽然掉個衙門差事給我,我當然要辦。”

劉逢生說:“你一非狻猊軍娘,二非朝廷命官,他冷不丁給你這樣的差事,你心裡非但不打鼓,還二話不說就接了,這中間若無貓膩,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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