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嘴上說着是審案,但是沒有證據直接判。完了,紀時澤把二人踹飛了,還假模假樣地再來問一句“該如何懲治。”
這哪裡是審案,不過是一場單純的丈夫為妻子出氣的戲碼。
404忍住吐槽,“宿主?這樣會不會不好?身為人工智能的我覺得有些暴力。”
魏嫣然回道:“那等你宿主被這麼對待,你就不會覺得暴力了。”
404一時啞口無言,道:【不是...】
【我會替你痛罵他們的。】
魏嫣然道:“那就是了,你現在替他們痛罵我就好了。”
404:【......】
【宿主,你好壞,但為什麼我感覺我迷上你了。】
魏嫣然伸手托着下巴,一邊掃視堂外二人,一邊仔細思考。道:“污蔑我的人很多,調戲我的人也很多,但我就不知為何,獨獨讨厭二皇子呢。”
此言一出,衙役們先是驚訝,随後整齊劃一地低頭看腳尖。
就連一直哀嚎,哭喊的紀雲樂都停住了聲。不再趴在地上,而是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了身,盤着腿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緊張的當屬是紀德清身旁的侍衛,他們都是皇宮裡大内高手出身,但是和紀時澤有肉眼可見的差距。
即便是拼上玉石俱焚,恐怕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紀時澤都不會髒了衣角。
就在此刻,紀德清突然笑出了聲,不管不顧地哈哈大笑起來,與周圍沉寂的人群相比,他顯得無比開朗。
他這輩子見過這麼多人,卻從來沒見過像魏嫣然一般的人。處在劣勢的時候不服輸,現在處在強優勢了卻并不斤斤計較,反而要盯着和她一樣不服輸的打。
就一點都沒有惺惺相惜之感。
如此局面,既然她說她讨厭自己,那隻能就讓她打高興。
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當笑話了。
他這條命,自生下來就是這樣的。
隻見紀德清撩起自己的衣袍,也不嫌髒的,就把衣袍捂在自己臉上,将上面的血沫和脂粉塗勻和。
當顔色精彩的衣袍被放下來,紀德清那張臉可謂是鬼見了都要吓一跳。
他滿臉的笑意,絲毫嫌棄自己丢人模樣,将想要上前把他拉走的侍衛呵斥走,随後就朝着堂外的一顆柳樹跑去。
他的力氣很大,絲毫都沒有憐惜自己的意思。
柳樹因那一撞劇裂地搖晃起來,不少樹葉和柳條都掉了下了。
紀德清摸了一把頭上撞出來的血,道:“世子妃可高興了?”說完,他不等魏嫣然回答又是一撞,這一撞,柳樹竟有了要歪斜之勢。
他又道:“世子妃不高興,那我就繼續撞!”
堂裡,魏嫣然顯然是聽到了,也看到了。但她沒說什麼,而是冷着臉起身,拉着紀時澤就往堂裡走,“去大牢看看張雪。”
紀時澤看了眼還在發瘋的紀德清,回了聲“嗯”,便乖巧地任由魏嫣然把自己拉走。
紀德清一看人都走了,在外面嚎道:“世子妃别走啊,我還沒撞夠呢!”
侍衛見此,趕緊拉住他們那作死的主子,“殿下别嚎了,人走了!”
紀德清撩了撩頭發,“真走了?”
侍衛答:“真走了!”
聽到這,紀德清一腳踹向那倆侍衛,“你們當時怎麼不攔着老子,疼死老子了。”
說着,他直接捂着頭蹲在了地上,血一滴一滴落,滲透進了泥土裡,染得一片血紅。
侍衛連連求饒,但是他們心裡都不敢說,剛才不是主子您不讓攔的嗎?
紀德清捂了半天腦袋,覺得暈得離譜,一個不留意,直接躺在了地上。他隻覺天旋地轉,來喊他的那兩個侍衛像是變成了幾十個人。
“廢物啊!快去找大夫,老子死了,你們也别想活着。”
眼見紀德清眼睛都迷瞪了,嘴還在罵罵咧咧,一名侍衛隻能趕緊跑出去找大夫。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知道疼還不留點力氣,真把自己往死裡折騰。
紀雲樂吸了吸鼻子,他本來以為這二皇子在京城像個下九流戲子一樣,癡傻賣笑已經夠離譜了,結果看到這,他才知道那隻是冰山一角。
想起他娘說這人是個狠角色,要他離得遠點,他還不信。現在他隻想回家,然後永遠都不出家門了。
他是想明白了,他再受不了他娘,那也是他親娘,總比外面這一串的牛鬼蛇神好啊。
“咱回家,現在就啟程回鎮北王府。”
下人一驚,“可是王妃的信說...”
如果紀時澤沒死,一定想辦法弄死他。實在沒辦法,也要打探清楚底細再回來。
紀雲樂捂着胸口站起身,“要留你留,我要回家了。”
下人一看自家少爺直接撒腿就跑了,就算再想說什麼,也隻能跟在後面了。
“轟。”
還在安撫紀德清的侍衛吓了跳,他回頭發現剛才那顆柳樹竟然倒了,攔腰折斷,斷裂的地方還沾着他家主子的血。
紀德清哎呦道:“什麼玩意,怎麼這麼吵。”
侍衛道:“主子您洪福齊天,是天降祥瑞了。”
此時的紀德清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半聾,就連腦子也不清楚。但還是明白了侍衛是什麼意思,他笑眯眯地點頭,“我當然洪福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