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一進門,便急切地問道:“阿古嬷嬷,你一直待在這,知道的最多,快告訴我毗藍聖地的都有情況。”
她眼中滿是焦急,雙手緊緊攥着衣角,似乎恨不得立刻知曉一切。
阿古嬷嬷卻隻是坐在那張陳舊的木椅上,微微搖頭,面容沉靜,語氣淡然道:“我們做不到的,還是等穿越者來吧。”
烏蘭聽聞此言,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道:“等什麼穿越者!我朋友知道那玩意叫什麼,石什麼有。你趕緊把情況告訴我們!”
她雙手叉腰,一副要與阿古嬷嬷再不理人就要動手的模樣。
阿古嬷嬷聽到“石油”二字,微微一愣,疑惑地轉頭看向魏嫣然。
隻見魏嫣然依舊笑得十分開朗,她那雙明眸如秋水般清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婉而自信的笑容。
阿古嬷嬷沉默片刻,最終低着頭,輕聲道出了毗藍聖地的情況。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什麼沒有生命的老物件在發出腐朽的聲音。
魏嫣然聽完,差不多明白了毗藍聖地的變遷。
按照阿古嬷嬷的話,其實石油在很早之前就有了上湧的迹象,不過之前都不嚴重。是直到近幾年才大幅度上湧,直接把水源和土地都污染了。
不過具體的時間,她還要借無人機才弄清楚全部情況。
她看了眼還在和阿古嬷嬷争吵的烏蘭,歎了口氣。
下一刻,魏嫣然輕輕捂着腦袋,身子微微搖晃,馬上就要昏在地上。
烏蘭見狀大驚失色,驚呼一聲:“嫣然!”
她急忙上前扶住魏嫣然,眼中滿是擔憂與驚慌,連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魏嫣然虛脫道:“我有些累了,想睡會。”
烏蘭吓得臉色焦急,顧不得和阿古嬷嬷争辯,帶着魏嫣然匆匆往王城趕去。
烏蘭在王城中甚是受寵,有一座獨屬于自己的府邸,府邸雖不大,卻也精緻雅緻,隻是原本種在院子中的各色花卉全都枯萎了。
魏嫣然被安置在一間幽靜的廂房中,她依舊捂着頭躺在床上,輕聲歎道:“我累了,要休息片刻。”
烏蘭卻放心不下,坐在床邊,死活不願意離去。“我守着你,你是大梁人,還是小心些好。”
魏嫣然:......
正此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便見一名身穿鹿皮的男子半跪在門口,恭聲道:“公主,可汗有急事找您。”他那雙眼睛微微低垂,神色恭敬,不敢直視烏蘭。
烏蘭無奈,隻得輕聲對魏嫣然道:“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罷,便跟着那男子匆匆離去。
魏嫣然見烏蘭離去,立刻坐直了身子。
可算是把人送走了,終于能自由活動了。
——
大梁境内,一豪門府衙,高牆深院,朱門銅環,氣勢恢宏。
府内雕梁畫棟,庭院深深,卻彌漫着一股肅殺之氣。石闆地上,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個個衣衫褴褛,面露驚恐之色,瑟瑟發抖,仿佛風中殘燭。
其中一人,身着華服,卻已破爛不堪,鮮血從他捂着傷口的指縫間滲出,染紅了衣袖。
他破口大罵,聲如裂帛:“紀時澤,你個白眼狼!當初是誰把你從那荒郊野外撿回來的?你居然帶人抄了我們家!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他瞪着血紅的雙眼,滿面猙獰,仿佛恨不得将紀時澤生吞活剝。
紀時澤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衆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殘忍的笑,那笑容似刀刃般冰冷,帶着幾分不屑與狠絕。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酷:“本來不想殺你們的,但可惜,我改主意了。”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寒光閃爍,仿佛能凍結一切生機。
正此時,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從暗處悄然出現,他跪在地上,雙手恭敬地奉上一封書信,朗聲道:“這是飛渡大人送來的,說是世子妃離開時,隻留了這封信。”
他的聲音低沉而恭敬,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紀時澤微微挑眉,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刀,仿佛醞釀着一場風暴。他接過信封,手指微微顫抖,卻掩飾得很好。拆開信封,他掃了一眼信中的内容,那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間變得陰沉。
信中寫道:“見字如見面,我正被契丹公主脅迫,不過她不怎麼聰明,我能對付。你忙完了趕緊回來,邊城這邊需要你。”
紀時澤眼神冰冷銳利,似要将一切湮滅于無形。他低聲咒罵道:“飛渡這個廢物!”
身旁的将士們似是感受到了紀時澤的憤怒與殺氣,身子微微顫抖,大氣不敢出一聲,隻敢低着頭,大氣不敢喘。
那被捆着的男子見狀,依舊不依不饒地叫罵道:“紀時澤,你敢!天機閣剩下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忘了天機閣是怎麼養育你的嗎?”
“你這個沒爹沒娘的畜生,當年我們瞎了眼才救你!”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仇恨與憤怒,仿佛要将紀時澤釘在那般。
紀時澤擡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毫無溫度。
他輕飄飄地說道:“人殺了,地方燒了。”
那聲音淡然得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卻帶着無盡的殺機與決絕。
跪在地上的男女們聽聞此言,瞬間陷入惶恐不安之中,他們掙紮着,叫喊着,試圖反抗,卻如同蚍蜉撼大樹,徒勞無功。
那華服男子聽到紀時澤的話後,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聲嘶力竭地喊道:“紀時澤,你敢!你會遭天譴的!你不得好死!”
然而,他的聲音在這冰冷的府衙中,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很快便被淹沒在一片絕望的哀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