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拉巴斯坦的戰鬥結束的最後,蕾亞裡都沒有見到克洛克達爾和路飛。
因為她忙着拆炸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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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半小時之前。
蕾亞裡的平底鍋附着了武裝色,一拎起來帶出去的氣浪都能掄暈一片人,暈倒的有王國軍也有叛亂軍,無差别攻擊的罪魁禍首一手摁住帽子,一手把一個平底鍋甩出了花。
“嘿,這位兩位同志。”蕾亞裡燦爛地笑着,伸手抓住一個叛亂軍和王國軍的披風,把兩個人牢牢地摁在地上。“你們不都是一國人嘛,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
兩人被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惡魔、是惡魔啊!!!
蕾亞裡疑惑地皺了皺眉,看似乎也問不出來什麼了,便把鍋高高舉起,整個人背對着太陽,連臉頰都隐藏在影子裡。
那可憐的叛亂軍隻能看到惡魔咧開了嘴,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齒。
惡魔說:“敲起來的聲音好聽嗎?好聽,那就是好鍋。”
随之而來的,是再次掀翻一片的兇猛氣浪。
蕾亞裡把被震暈的人一腳踹開,朝着鍋底吹了口氣。
“人可真多。”蕾亞裡嘟囔道,“這我可怎麼找路飛啊?”
蕾亞裡随手再拍暈一個想要從背後偷襲她的反叛軍,她左看右看,目光定位到最高位置的鐘樓。
路飛那麼顯眼的戰鬥方式和特征,那裡應該最好找了。
于是蕾亞裡活動了一下腳腕,猛地朝着鐘樓的方向奔去。
她腳下一用力,朝着鐘樓樓頂的位置跳了起來。
詭異的是,鐘樓表盤此刻緩緩打開,裡面露出了兩管反着光的槍柄,持槍的人帶着奇怪的笑聲指向了蕾亞裡的方向。
蕾亞裡挑了挑眉毛。
這可不是保養鐘樓的匠人應該持有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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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飛從亂石堆裡爬起來,毒素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于是他隻能胡亂地用手擦了擦額頭淌下來的血。
克洛克達爾狀态也稱不上上佳,之前重新啟用備用計劃誘發戰亂耗費心神,再加上這個橡膠小鬼的戰鬥方式完全就是愣頭青不要命的打法。
他覺得自己的額頭疼得好似炸裂。
隻可惜另一個讓他計劃被打亂的混賬不在這裡。
眼前隻有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
“等幹掉了你……草帽小子。”克洛克達爾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金鈎,他的聲音裡帶着讓人汗毛倒立的殺意,“我就要去把那個哆啦A蕾也從沙子裡揪出來殺了。”
路飛聽到這個名字,表情微妙地變了變,但他明白此刻不是談論别的事情的時候。
路飛握緊拳頭,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他的喉嚨裡發出像是小獸怒吼一樣的警告聲,他說:“既然你知道這個名字,還想傷害她,那我更要把你打飛了!”
身受重傷的羅賓捕捉到了關鍵的情報,她擡手慢慢将自己稍微撐起來了些,但傷勢還是太重,羅賓隻能勉強挪動自己的身體。
草帽小子……認識蕾亞裡?
路飛憤怒地将他的橡膠拳頭甩出去:“橡膠橡膠——”
克洛克達爾的怒火也和四周的黃沙一起洶湧起來,他咬牙切齒地低喊:“和這聖殿一起埋葬在這裡吧,草帽小子!”
橡膠的拳頭帶着旋轉的氣流朝着克洛克達爾襲去,伴随着路飛的咆哮,如暴雨一般的拳頭穿破了層層岩石。
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吓得蕾亞裡的眉毛一抖。
“八成是路飛搞的。”蕾亞裡手下動作沒停,毫不猶豫剪下線的動作看的一邊的薇薇膽戰心驚。
這可是……這可是定時炸彈啊!
蕾亞裡的大腦内,那座高聳的圖書館中的一個區域内翻書聲一直沒有停下。
對應的炸彈類型、内部結構、拆除實驗總結,她開發出來的東西不多,隻能囫囵地從中找一些相似的部分來對照這枚定時炸彈。
蕾亞裡從來沒有這麼感謝過曾經在水之七都和她的朋友一起度過的時光,不然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開發武器方面的圖書館領域!
倒計時比鐘樓的走表聲還要刺耳。
“交給蕾亞裡小姐沒問題嗎?”山治在鐘樓下吐出一口煙,順腳把最後一個巴洛克工作社的人踩在腳下。“那可是能把整個廣場都炸毀的炸彈啊。”
索隆把和道一文字收到刀鞘裡,說:“那還有什麼辦法,她已經那樣說了。”
烏索普默默劃着十字祈禱。
喬巴在原地踱步,緊張地說道:“可是薇薇……蕾亞裡……”
娜美拍了拍喬巴,說:“薇薇是最有資格呆在那裡的,她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啊。”
有着橘色頭發的航海士笑了笑,她把喬巴抱在懷裡,說:“至于蕾亞裡……相信她,喬巴。她也是我們一起戰鬥的夥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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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亞裡的剪刀在最後的1秒扼殺了這枚決定這無數人性命的定時炸彈。
守在旁邊的薇薇隻見蕾亞裡吐了一口氣,腦袋一歪就朝着一邊倒下去了。
薇薇沖上去查看蕾亞裡的狀況,才發現是她已經呼呼大睡了起來。
面前是已經停下的巨大的黑色定時炸彈。
薇薇抱着昏睡的蕾亞裡,鐘樓下仍是厮殺的人們。
但是薇薇還是聽到了聲音。
嘀嗒、嘀嗒……
像是從遙遠的空中傳來,與那奪人性命的倒計時不同,從空中而來的饋贈将嶄新的生機帶到了阿拉巴斯坦。
薇薇的臉上落下了幾滴眼淚,她顫抖地抱緊了蕾亞裡的身體。
阿拉巴斯坦的公主顫抖着聲音說:“夠了……”
“——請不要再打了!!”
好像下雨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蕾亞裡意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