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總是熱鬧的,蕾亞裡一直這麼覺得。
娜美靠在她身上,橘色的頭發蹭着蕾亞裡的肩膀,蕾亞裡能聞到她頭發上的香波氣味和酒香混雜在一起,于是她用手戳了戳娜美的臉頰肉,這是梅麗号上的姑娘們才能有的特權。
“喝這麼多沒事嗎?娜美。”蕾亞裡問。
美麗的航海士小姐笑着說:“不要小看我的酒量啦,蕾亞裡。來,幹杯?”
于是蕾亞裡又跟娜美幹了一杯,酒量明顯差了太多的蕾亞裡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
庫力克大叔正在向年輕人們講話本一樣背誦他早就爛熟于心的諾蘭度航海日志,他從不吝啬對這些同樣追夢的同志們分享他的信息。
對寶物毫無抵抗力的娜美立馬彈了起來,剛剛偷懶小賊貓的模樣一掃而空。
蕾亞裡自然也是倒背如流,于是她轉移了陣地,走到了羅賓身邊坐下。
羅賓正在看航海日志,她轉了轉藍色的眼睛,沒有對唯一一個落座到她身邊的蕾亞裡開口。
蕾亞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喉嚨裡小聲哼着賓克斯的美酒。
“「在骷髅的右眼裡,看到了黃金!」”庫力克眼神裡也有了些醉意,他突然湊到羅賓面前,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句。
“這是最後一篇日志的内容,我看了很多遍。”蕾亞裡笑着說,“雖然現在還沒搞明白為什麼後面什麼都不寫了,但這一定是有意義的。”
庫力克的手裡拿着酒瓶,他說:“沒錯,正因為這後面的空白再沒有任何信息,所以我們才會去海底尋找!”
路飛和烏索普摟在一起歡呼起來:“而我們則是要去天空之上啦!”
喬巴舉着裝着果汁的酒杯發出小孩子一般的笑聲,他揮舞着小小的蹄子說:“飛上天空、飛上天空!”
他們的夢想在海底,而這些年輕人們的夢想在那萬裡之上——可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夢想從不分輕重。庫力克想。
在衆人熱鬧的宴會聲中,蕾亞裡睡着了。
羅賓發現蕾亞裡的頭一點一點的往她身上靠上來的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對于常年逃亡的惡魔之子來說,有人毫無防備的靠着她睡着,的确是種新鮮的體驗。
最後木屋的牆壁上伸出一隻柔軟的手來,輕輕地落在了蕾亞裡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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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亞裡、蕾亞裡。”
蕾亞裡感覺有人在輕輕拍她的臉,力度溫柔,似乎并沒有想要認真叫醒她的意思。
“你這樣沒用啦,羅賓,看我的!”
蕾亞裡皺了皺眉,就感覺自己身體驟然騰空,整個人在空中螺旋轉體了三周然後落回了地上。
她腿一軟,就往地面直直跪下去。
罪魁禍首尚有一絲良心,路飛的橡膠手臂飛快地圈住蕾亞裡的腰讓她停在半空,不至于丢臉的跪下去親吻地闆。
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離譜的少年咧開嘴,頗為自豪地問道:“怎麼樣克蕾?清醒了嗎!”
蕾亞裡:“…………清醒到感覺能把你掄出偉大航路,路飛。”
路飛笑着把手臂收回去,然後幫蕾亞裡把剛剛甩飛的報童帽重新扣在她的腦袋上,說:“嗯——就算是克蕾也不行,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蕾亞裡認命地看着路飛閃亮又整齊的大白牙,沒好氣地捏了捏他的橡膠臉頰,她問:“所以現在是要做什麼,路飛?”
羅賓也站起身來,說:“我們要去找一隻叫南南鳥的生物,庫力克先生說你沒聽見也沒關系,你知道要做什麼。”
蕾亞裡很快反應過來前因後果,她說:“是要去找上升海流?最近的日子庫力克大叔有記錄才對。”
娜美說:“就是明天了,所以我們得抓緊。”
一群人把梅麗号上的捕蟲網翻出來,然後浩浩蕩蕩的往森林裡去了。
為了更高效率的去抓南南鳥,在娜美的建議下草帽一夥兵分幾路,蕾亞裡和羅賓、索隆分在了一組。
“你可一定要看好索隆。”憂心的娜美再三囑托,“他的迷路程度可是災難性的,不看住他可能就能一個人迷路到颠倒山。蕾亞裡你熟悉這裡,他倆就拜托你了。”
蕾亞裡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索隆的嘴角肌肉抽了抽:“你們兩個家夥……我聽得見。”
羅賓這次似乎是真情實感的被逗笑了,樂得她的眉眼都彎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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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亞裡是在阿拉巴斯坦才加入的草帽一夥,因此對娜美形容的“災難性的迷路”沒有認知。
但當她在進入森林的十分鐘内糾正了索隆兩次方向,不,現在是第三次了,她終于知道了原來路癡也可以到這種級别。
感覺是能和偉大航路混亂的磁場一比的程度。
蕾亞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索隆。”于是她面色沉痛地開口。
索隆一反常态的停頓了下,才僵硬着聲音開口:“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