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戛然而止,羅賓醒來後沉默地看着天花闆——是梅麗号船艙内的天花闆。
她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被青雉帶走。
因為她和路飛是傷員,就睡在了唯二的柔軟床墊上,而草帽一夥這一夜居然全部都擠在了這個房間裡,正橫七豎八地睡着。
身邊的路飛呼噜聲震天響,蕾亞裡和娜美抱着喬巴把他當抱枕,山治和烏索普趴在桌子上睡的不省人事,索隆抱着他的三把刀倚在牆上,沒有人發現羅賓醒來了。
羅賓轉了轉眼睛,她看到這個房間的餐桌上放了剛到長環島時還沒有的一個玻璃瓶。
玻璃瓶裡放了一個長長的、看起來像是被擠扁了的奇怪花朵,一看就是長環島的特産。
誰帶回來的花朵不言而喻。
羅賓看了那朵花許久,最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身上的凍傷還在作痛,但羅賓奇異的能感受到自己血液還是滾燙的,自己的心髒也仍在跳動。
她還活着。
他們也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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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飛好的很快,他的康複速度讓蕾亞裡懷疑他是不是坐了什麼時光穿越機。
“抽屜藏哪兒了?讓本哆啦A蕾瞧瞧。”蕾亞裡裝模作樣的掀開挂在路飛脖子上的草帽,順手還扯了扯他的臉蛋。“沒呢?怎麼沒呢?”
路飛吃了幾天病号餐,感覺橡皮肚子都餓瘦了,此刻他正在咬着肉瘋狂進食,倒也沒在意蕾亞裡對他動手動腳,他含糊不清地說:“噜林拐梅癡帆。”
“羅賓還沒吃飯?”蕾亞裡說,也不知道她怎麼翻譯出來的,“那我給她端過去吧,山治——”
山治從竈台前轉過身來,說:“羅賓小姐之前似乎沒什麼胃口,就說過會兒吃。我先稍微加熱一下,蕾亞裡小姐再拿過去吧。”
喬巴把臉從碗裡擡起來,說:“她吃完飯也該吃藥、敷藥了,我和你一起吧,蕾亞裡。”
“那一會兒我想喝山治之前做的那個橘子飲料!”蕾亞裡笑着說,“話說娜美種橘子可真有一手。”
娜美攪了攪面前的果汁,說:“那當然,這可是我的壓箱底技能。不過蕾亞裡,你吃過橘子之後也可以直接做了吧?嗯……感受造物?”
蕾亞裡搖搖頭說:“可是我那是抄答案啊。那多沒意思。”
她眼睛亮亮的,說:“下次娜美也教我怎麼打理橘子樹吧,我的圖書館裡可沒教我這個。”
娜美被她逗樂了,說:“行啊。本身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你那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蕾亞裡不好意思地說:“老實說果實能力有點慣壞我了,我其實很不擅長實際動手去創造某種東西……呃,大概算是理論的巨人。”
“行啦,誇你就好好受着。”娜美笑起來,她示意山治快把飯加熱好了,“先去給羅賓送點吃的吧,一會兒下午我們看她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玩點紙牌。”
“啊哈!”蕾亞裡賭鬼瘾又上來了,“好耶!”
烏索普舉手:“能不能申請你們仨不許一起上陣?”
他的眼神看了看娜美、索隆和蕾亞裡。
被點出來的三個人交換了個眼神,索隆放下剛喝完的酒杯,說:“我要補眠。”
大概意思就是不參與了。
娜美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漂亮的美人輕輕伏在蕾亞裡的肩膀上泫然欲泣,說:“我居然被朋友嫌棄了……甚至不允許我玩紙牌……”
“别怕。”蕾亞裡深情地摟住娜美的肩膀,“我一定會帶你一起玩牌,橫掃四方的。我的航海士小姐。”
“噗咳……”娜美差點一下子沒憋住,她把臉藏在蕾亞裡的肩膀後,聲音聽上去似乎已經快笑出來了,“我們的發明家小姐可太可靠了。”
烏索普眼角抽抽,被蕾亞裡的蕾言蕾語荼毒許久,他的吐槽功力也逐漸上漲,他問:“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
蕾亞裡又深情地看向他,搖了搖頭朝他伸手,說:“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烏索普:…………
索隆現在對于這種每天都會上映的鬧劇已經徹底習慣,他正準備喊山治,就發現自己喝完的酒莫名又被蕾亞裡續上了。
于是他繼續默默喝酒。
路飛坐在蕾亞裡旁邊,瞧見蕾亞裡的胳膊正好空出一個位置,于是他把腦袋伸了過去也枕上了她的肩膀,路飛眨巴眨巴眼睛,問:“這是在玩什麼?克蕾你之前說的t什麼r?r什麼n?”
“是ntr……哦不對,不能這樣講。”蕾亞裡甚至沒低頭看他,精準的抽了幾張紙往路飛臉上一頓糊攮,“擦擦嘴,路飛。”
“喔。”路飛也不動,就舒服地枕着等蕾亞裡給他擦完。
山治做飯注意力一向集中,等他把羅賓的那份料理加熱好,轉過身來要喊蕾亞裡時,就看到這副景象。
他猛地一個踉跄差點就是一個左腳絆右腳,但山治條件反射地撐住了竈台,他的嘴唇瘋狂顫抖起來,看起來隻剩一息尚存。
山治強撐着精神,說:“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副景象——是什麼!!”
路飛發揮他橡膠人的體質把腦袋擰了個一百八十度,他對着深受沖擊的山治咧出一個能看見八顆牙齒整齊的笑容:“這是n——”
蕾亞裡驚叫着去捂路飛的嘴:“這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