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亞裡剛開始吃瑪琪諾給她的布丁還有些局促,但吃了一口後發現真的很好吃,就也高高興興地繼續享用了。
瑪琪諾撐着臉眼底盛滿笑意,她看着蕾亞裡,心裡感歎到底還是個孩子。
這時吧台上的電話蟲響了,瑪琪諾接起來,電話蟲那頭是卡普。
卡普說:“瑪琪諾,拜托你一會兒讓蕾亞裡來達旦這裡吧,給她張地圖就好,她能看懂。”
卡普那邊似乎特别熱鬧,叮鈴桄榔的,瑪琪諾還能聽到那三個男孩的聲音。
蕾亞裡一邊喝一邊聽電話蟲完美複刻那邊的動靜,嘴巴外邊一圈兒都是牛奶印。
總覺得那邊的動靜好耳熟,不會是卡普先生在打人吧。
最近蕾亞裡在軍艦上的訓練已經到卡普親自上手教她了,愛的鐵拳落在胳膊和腦袋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蕾亞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噫,幻疼。
瑪琪諾聽了這話有些猶豫,她問:“她一個人去?”
蕾亞裡敬了一個禮,說:“我認路。”
瑪琪諾這才應了下來。
等蕾亞裡吃完布丁喝完牛奶,瑪琪諾的餅幹也烤好了,她用袋子把新出爐的餅幹裝好,然後從櫃子裡掏出一張小小的地圖出來,遞給蕾亞裡。
瑪琪諾用手指在地圖上的一條山路上畫了畫,她說:“出門沿着右邊走一直出村,路上會有前往戈爾波山的指路标,再順着我指的這條路一直走就好。”
蕾亞裡點頭:“我記住了。”
“這個餅幹你帶上,我把他們三個的份也裝上了。”瑪琪諾把蕾亞裡的小包裹重新系在她的背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蕾亞裡疑惑地問:“他們三個?”
瑪琪諾神神秘秘地說:“小克蕾去那裡就認識了,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
蕾亞裡似懂非懂的,離開前她朝着瑪琪諾又鞠了一躬,說:“感謝您的照顧和食物。”
瑪琪諾朝她揮手,看着那個梳着馬尾的小姑娘說:“認識你很開心,小克蕾一路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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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亞裡順着地圖一路爬上戈爾波山,順帶在路上摘了點野生的沙棘,嘗了一口差點把舌頭酸掉。
“酸酸酸酸——”蕾亞裡酸的眼淚都飙出來了,她趕緊抓着自己褲兜裡的紙擦了擦眼淚,“這裡的沙棘怎麼這麼酸……”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她打算繼續趕路,于是低頭去看手裡的地圖。
然後發現剛剛被自己當紙擦眼淚的正是那張小小的地圖,地圖上戈爾波山的那塊被眼淚暈染的糊成一坨。
而衛生紙還安詳地躺在她的褲兜裡。
蕾亞裡:………
她剛剛就不該在摘沙棘前把地圖塞褲兜裡。
“館長。”蕾亞裡沉痛地說,“你有戈爾波山的地圖嗎?”
書籍挂件沉默了。
蕾亞裡貫徹着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投降的精神,說道:“沒關系,那就走吧!能迷路到哪兒去!”
于是她興緻勃勃地繼續走了——要知道除了出生的那座小島,她還沒爬過别的山呢!
書籍挂件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妙,但它能說什麼,這孩子熱血上頭了誰攔得下來。
以前在小島上至少還能勸得住,出海之後就往它未知的方向一路疾馳了。
它隻是一個柔弱的系統。
一路上蕾亞裡爬樹看方向,刨地挖藥草,一身衣服玩得髒兮兮的,人是越來越興奮,但身上卻搞得越來越髒,遠遠看去像隻出去撒歡結果滾進泥塘的小狗。
“呀呼——!”蕾亞裡歡呼着從樹上拽着藤蔓蕩下來,她手上拿着從樹上新摘的野果,她抓着果子在自己的T恤上蹭了蹭,轉頭就咬了一口。
書籍挂件終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它嗡嗡震動了幾下,試圖把這隻撒歡到忘乎所以的小狗給喚回來。
蕾亞裡被書籍挂件的震動驚了下,她猛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起才把差點噎到自己的果子咽下去。
“完了,被花花世界迷住眼了。”蕾亞裡自言自語道,“館長,我們現在在哪裡啊……”
書籍挂件在她的腦袋上很靈性地左右擺動了兩下,最後安靜地擰回原來的角度,不吱聲兒了。
蕾亞裡愁眉苦臉地說:“那我先往有水源的地方找吧。”
蕾亞裡有着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在一座有人居住的山裡找到水源不是什麼難事。
等蕾亞裡摸到水源附近的時候,看見有三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男孩正在水邊吵吵嚷嚷地說着什麼。
其中有兩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警覺地朝着她的方向望來,察覺到似乎不是什麼有威脅的人後馬上肢體又放松下來。
“啧。”那個臉上有雀斑的卷發男孩砸了一下舌,“差點以為是老頭找到我們了,吓我一跳。”
戴着禮帽的金發男孩小聲說:“哦不,那也太恐怖了……”
卷發男孩低頭又用自己手裡的水管杵到溪流裡,他說:“我才不要去跟他帶來的人比劃,誰知道是什麼家夥。”
脖子後背着個草帽的男孩則是在他們倆背後探頭探腦,圓圓的眼睛裡滿是好奇。
說完金發男孩轉過頭來看蕾亞裡,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