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會變得更強、更強、更強、更強的！”路飛不顧蕾亞裡的慘叫，他堅定地說，“我可是未來的海賊王，當我的船員絕對不虧。而且如果要征服世界的話，坐上我的船，一定哪裡都能帶你去！”

蕾亞裡愣了一下，嗫嚅着吐槽道：“……可是你都不會航海術。”

“但我會找到這個世界上最棒的航海士。嗯，總之我一定會找到的。”路飛說的一點都不心虛，“你就答應我吧，克蕾。你在猶豫什麼呢？如果是有家夥來找你麻煩，我會把他們全部都揍飛的。”

蕾亞裡瞪大眼睛：“說了我對你的夢想……等等、等等，這不是又回到前幾天我們的死循環了嗎！”

“啊……”路飛恍然大悟，他說，“你記性變差了，克蕾。我說過，我夢想的盡頭并不是成為海賊王。”

“我的夢想呀——”

路飛的嗓音還是那樣，尾音帶着些撒嬌的味道，但是聽起來又充滿着輕盈而動人的力量。

蕾亞裡讀過很多人的夢想，但她從未聽過這樣的“夢想”。

她隻覺得仿佛她的靈魂都在震顫，像是有許多人聽到這個夢想後笑了，笑着笑着，那許多人又落下了眼淚來。

這份感情，仿佛是她的，又仿佛是很多人的。

答應他吧。有許多人對蕾亞裡說。

答應他，答應這個小小的男孩吧。

這樣未來你會登上一艘無論何處能前往的海賊船——這代表着，你未來會有一群可靠的夥伴，而這個名叫蒙奇·D·路飛的男孩，他會是你的船長。

那些聲音溫和地說道。

【在這片大海上，有一群志同道合、一起航行的夥伴，那會是怎樣幸福的事啊。】

蕾亞裡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來。

鼻尖是路飛手上的蘋果氣味。

路飛卻是有些疑惑、又有些猶豫地問道：“克蕾，你怎麼哭了？因為我手上的蘋果汁嗎？”

“嗯？”蕾亞裡愣了下，好像她确實正在落淚，隻是正好路飛的手掌在她的臉頰旁，“……不，不是因為那個。”

應該是因為生生果實的作用吧。

蕾亞裡結結巴巴地說：“……你也知道，我的能力……”

“啊，繞來繞去的，我聽得有點煩了。”路飛擰了擰眉毛，在蕾亞裡驚叫着蘋果汁的同時，手下更用力地捧住了她的臉蛋，“發明家随心所欲創造東西有什麼不對。我都說了不管什麼家夥，我會全部揍飛就是了。”

路飛突然咧開嘴露出他的标志性笑容，他呲着牙笑着問：“克蕾不答應的話，就往你的臉上抹更多的蘋果汁。”

這家夥果然是故意的！

“你沒有蘋果了，笨蛋。”蕾亞裡一手刀劈在路飛的腦門上，路飛吃痛一聲放開了她，捂着腦袋面帶委屈地撅着嘴看着蕾亞裡。

蕾亞裡挑了挑眉毛，用手指點了點路飛的鼻尖，她帶着笑意說：“還全部揍飛，你先打過我吧，你還是個小不點呢，路飛。”

路飛不滿的撇起嘴巴，依角度來看，挂個壺不成問題。

“我考慮一下，離開前會給你答複的。”蕾亞裡做出了幾張濕巾擦了擦路飛的手，她說，“總之，現在先睡覺吧。未來的海賊王先生。”

未來的海賊王莫名露出了複雜的神色，路飛嘟囔道：“我才不是小不點，明明克蕾該叫我哥哥。”

他補充說：“你剛剛才過了三歲的生日啊。”

蕾亞裡愣了一下，然後她用力地扯了扯路飛的臉頰：“不，我可比你大，路飛。”

路飛似懂非懂地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哦。”

蕾亞裡垂着眼睛，說：“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可别認不出我，不然即使我來赴約了，也會跑路的。”

“這算是挑戰嗎？”路飛眨了眨眼，他的眼睛濕漉漉的，他說：“如果是克蕾的話，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肯定能認出你的！”

蕾亞裡聞言笑了起來：“聽起來可真是讓人心動的挑戰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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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風車村，太陽從遠處的海平線升起，漁船依次楊帆，出海打漁。

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同。

瑪琪諾打開酒吧的門，隻見門外靜靜放着一小包餅幹和一份布丁，這些點心壓在一張信紙上，看起來和當初她請蕾亞裡吃的别無二緻。

蕾亞裡早早踏上了前往水之七都的船。

她離開前給達旦之家的每一個人都留了一封信，路飛和艾斯也有。

一群山賊看完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抱在一起嚎着他們的小海膽居然真的就這麼走了，可能以後還不會不會回來都不知道。

這片大海就是這樣。

達旦看着唯一一個不看信的家夥——波特卡斯·D·艾斯。

老實說，達旦原以為艾斯絕對不會是這種反應。

陰沉着臉，抱着手臂坐在路飛身邊，也不說話，給他留的信他也不看。

路飛則是捧着信看的起勁——也不知道他認不認識那些字。

喔……别扭。别扭！

達旦哼笑了一聲，她迎上艾斯投來的目光，她說：“猶豫不決的男人可不會受歡迎。”

“你是要成為海賊是吧？”達旦不顧艾斯刀人的眼神，她一邊慢慢地把蕾亞裡的信小心地折起來，“小海膽可不會等你。”

艾斯終于說出了今天看到信封後的第一句話：“她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系？”

達旦當沒聽見，說：“你就嘴硬吧，臭小子。”

艾斯說完後直接離開了小屋，他一路來到了ASL王國附近的一個堆着小十字架的土堆前。

這個是蕾亞裡之前為薩博做的，小土堆前似乎有什麼燃燒過的痕迹。

艾斯隻是看着那堆灰燼，垂着眼自言自語道：“嗯，看樣子沒忘。”

他張了張嘴，嘴唇嗫嚅了下，最後也沒說出其他的話來。

艾斯打開那幾張厚厚的信紙，一個人坐在小土堆旁邊看完了。

讀完信後，把信紙疊起來放進了口袋，艾斯拍了拍自己的褲子，站起來看向遠處的大海，像是在尋找什麼痕迹。

大海和往日一樣。

有時遠處會有人跟着海浪而來，不知何時，也會随着海浪離開。

看了許久後，艾斯終于收回了他的視線，随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戈爾波山的叢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