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可能做那種事。隻是你知道世界政府一直都愛到處走動,卡雷拉現在越做越大,我不能确保能确認接觸的人有沒有盯上設計圖,或者找你的人。”阿斯巴古說道,他站起身幫蕾亞裡理了理亂掉的衣領和帽子。
“您想保護我。”蕾亞裡肯定地說,“我也要保護阿斯巴古先生!我在外面一定不會把阿斯巴古先生的事情說出去的,我保證!”
“你這孩子,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阿斯巴古覺得好氣又好笑,“記住了,你要是被人發現,往水之七都逃。”
蕾亞裡驟然頓住,不可思議地看向阿斯巴古。
“我說過,水之七都是你的港灣。”阿斯巴古平靜地說,“總有辦法護住你的。不管怎麼樣——如果沒有退路,回這裡來。”
蕾亞裡低頭捂住眼睛,沉默半晌說:“……壞了,我想哭。”
阿斯巴古哭笑不得:“我本意并不是想讓你哭的。”
“我會給您帶來麻煩的。”蕾亞裡擡起臉來,她的眼眶泛紅。“其實我已經給您添了很多麻煩了。”
“嗯,确實不少。”阿斯巴古颔首,“所以前幾天廚房裡的點心果然是你和巴力偷吃的嗎?”
蕾亞裡一哽,泛起的情緒差點沒繃住。
阿斯巴古先生怎麼發現的!?
阿斯巴古輕笑,他說:“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氛圍。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蕾亞裡。我們這些年經營卡雷拉讓水之七都變得繁榮和強大,并不是為了有一天有權利選擇舍棄什麼,而是為了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我也要變得更強大。”蕾亞裡點頭,她堅定地說“放心吧阿斯巴古先生,如果真的沒有退路了,我會直接爆破敵人三百次!絕不放敵人來水之七都作亂!”
阿斯巴古抽了抽嘴角:——這才會讓人放心不下吧!?
蕾亞裡對阿斯巴古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當時他無奈的表情上。
……難不成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出了什麼事情?
蕾亞裡神色自如地來到了卡雷拉的大門口,心裡卻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
認識她的船匠見到她十分驚喜,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并且簡單介紹了幾句卡雷拉的新變化,船匠說:“巴力現在在船塢,如果是找阿斯巴古先生,他在辦公室。”
蕾亞裡謝過這名船匠,便打算直接去拜訪阿斯巴古。
此時一個溫柔的聲音悄然響起:“請問是來拜訪阿斯巴古先生的嗎?”
蕾亞裡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面前站了一位戴着眼鏡的金發女性。
“是生面孔呢。”金發女性推了推眼鏡,“有預約嗎?”
“沒有。”蕾亞裡說,“但我想見阿斯巴古先生。”
金發女性點點頭,她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一支鋼筆,說道:“阿斯巴古先生每天很忙,還請告知我您的名字,讓我去問一下。”
“……就說和他吵架的弟子回來了。”感覺像是在念什麼羞恥的台詞,蕾亞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但落在金發女性的眼中,似乎就格外符合“青春期和恩師吵架的别扭弟子”這種人設。
金發女性這才正式地端詳了一下蕾亞裡,鄭重地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傳達。”
“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嗎?”蕾亞裡在金發女性即将轉身時叫住她,在金發女性的視線中,蕾亞裡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看起來以後我們會打交道。”
金發女性禮貌地微笑道:“我叫卡莉法,現在是阿斯巴古先生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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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亞裡很快見到了阿斯巴古。
阿斯巴古在見到蕾亞裡後一直沒正面和蕾亞裡交流,他隻是讓卡莉法為兩人端上茶,以整理資料為由請卡莉法離開了辦公室。
蕾亞裡看着那個熟悉的貓咪杯子——大概明白這個時候阿斯巴古也不是真心不和她講話的,不然怎麼會一直留着這個杯子。
“外面的世界怎麼樣?”阿斯巴古端着小鼠杯子喝了口茶,“是你想的那樣嗎?”
……好有歧義的問法啊!阿斯巴古先生!
蕾亞裡喝着茶水抖了抖唇角。
“比我想的要更難走,但并不讓我痛苦。”蕾亞裡思考着自己想表達的意思,“所以我想學更多東西,才回到了這裡。”
阿斯巴古看向她,他的眼神和語氣相差甚遠,他的眼裡是再會的欣喜,而語氣裡卻沒有什麼波動:“看樣子你過得不算差,不過我這裡沒什麼東西能教你了。”
他将杯子放下,袖口之間悄無聲息地落下一張小小的紙。
蕾亞裡眼疾手快地收了起來,這動作是從魔谷鎮當地的小偷身上學的。
沒過一會兒他們的會面時間便結束了,在卡莉法的眼裡看來内心道路不同的師徒能談話這點時間也算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内。
卡莉法在臨别時還遞給了蕾亞裡她的名片,告訴她下次再見阿斯巴古先生就需要預約了。
蕾亞裡點點頭,便收了下來。
幾天後深夜她按照紙片上的地址和時間趕到約定處,這個地方像一個設計工作室,雖然陳舊,卻意外看起來被人仔細打掃過的樣子。
沒等蕾亞裡等待多久,這間房屋的門就被打開了。
來人的聲線很有标志性,話語間時不時帶了些彈舌,看起來是他的說話習慣。
他低聲自言自語: “笨蛋巴古到底在搞什麼,我這裡不是流浪兒童收容所啊……”
蕾亞裡的視線和來人撞了個正好。
“哇。”蕾亞裡将來人的裝束盡收眼底,于是她真誠地感歎道,“你一定是超人(Superman)的粉絲。”
“嚯!”來人眼睛一亮,聲音也随之蕩漾起來,“我改變我的想法,看起來你還算是個super——有眼光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