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扣分？

波魯薩利諾向索拉發誓，所說的必然不是假話，艾蒂絲對妖刀這類非科學範疇的東西沒有把握，點頭同意讓波魯薩利諾現在幫她剔除傷口裡的戾氣。

處理傷口不能打麻藥，波魯薩利諾問艾蒂絲最喜歡什麼口味，艾蒂絲剛剛吃多了天婦羅，想喝茶解膩，波魯薩利諾手裡變出來一個茶壺，倒出來的紫紅色液體把一塊折疊成一定厚度的紗霧浸濕。

不用波魯薩利諾說，艾蒂絲張開口，把紗布咬在嘴裡，酸酸甜甜茶味在齒縫間蔓延，再結合剛才看到的顔色，大概率是玫瑰花茶。

艾蒂絲閉上眼，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當脖子傳來一道尖銳的刺痛，艾蒂絲忍不住嗚咽出聲，本能地死死咬住牙齒緩解疼痛。

痛！

痛痛痛！

痛痛痛痛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

刺痛剛結束按壓痛又來，像是在拿一支直徑不超過0.1mm的鐵棒試圖穿透脖子，再接着是刀鋒貼住皮膚，不是預想中的刮，而是一刀一刀劃深皮脂層，痛入骨髓。

如果不是身體和頭被牢牢固定，艾蒂絲會跳起來打人。

和醫療有關的向來冰冷。

因疼痛滲出的熱汗，過久了也會冰冷。

直到有人把冰冷的汗珠擦去。

汗水打濕了鬓發，看上去像溺水，艾蒂絲睜開眼，擦汗的手帕移開，是波魯薩利諾。

波魯薩利諾為艾蒂絲解除了固定身體和頭的卡扣，用的是同一隻手。

艾蒂絲反應過來自己僵硬的手裡還抓着另一隻手。

醫療是冷的，但人是暖的，被痛的潮水包裹，醫療者的手宛如浮木。

波魯薩利諾用一隻手處理傷口時，為轉移她的注意力講了許多話，有時候病人不是因為病而死，而是因為恐懼而死。

一隻手不如兩隻手有效率，但起碼能讓害怕的人知道還在人間。

“嗚(謝）~呼(謝）~”

嘴裡的紗布還殘留玫瑰花茶的味道，艾蒂絲松開被自己死死抓住不放的波魯薩利諾的手，紗布因為說話掉出，波魯薩利諾順手拿走，虎口和手指處嵌入的指甲痕晃過。

艾蒂絲知道自己的斤兩，她身體素質差，即便是爆發力氣也不是很大，但原本應該和手膚色差不多的月牙痕呈紫黑色，顯然是中毒。

艾蒂絲頓時傻眼。

她怎麼把黑蛇忘了！

黑蛇看上去乖乖巧巧，實則是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

波魯薩利諾穿着白大褂，白色袖子下，黑蛇一圈又一圈纏繞住了波魯薩利諾的手臂，繃緊了蛇身絞殺，同時毒牙還死死咬住了「謀害主人的壞蛋」。

黑蛇遇到陽光會變成金色，金色的黑蛇之前在自助餐廳特别黏閃光人波魯薩利諾，但不妨礙它現在要置波魯薩利諾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