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想要的黑暗,我應該吃下「暗暗果實」,而不是三顆「人人果實」。
隻能讓動物開口說話對人沒有半點屁用甚至徒增永遠被大海厭惡的弱點的人人果實。
“惡魔果實有獨特的氣息,我知道騙不過你,所以用了真的,本來是給我家長輩養的寵物準備的……複制的惡魔果實氣息微弱,需要三顆才能和真正的一顆相當——你拿到後立馬吃了?你吃了三顆惡魔果實竟然沒事?”
馬爾科女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發現了新物種。
明明她自己也是,早早泯滅于世界政府追殺下的三眼族。
于是我被這支海軍小隊的隊長威脅,如果我敢散播三眼族的消息作亂,她就把我吃下三顆惡魔果實沒有爆體而亡的秘密公之于衆。
“互相保密,這樣對誰都好,你說呢?”
“賊哈哈哈哈,你們還是關心如何在兩個「海上皇帝」追殺下逃脫吧!”
海軍要把我送至司法島,必然要突破兩個「皇級」海賊團的圍捕,我給海軍的麻煩并沒夠給我帶來很大的快感,因為我的人生已經跌倒了谷底。
但我沒想過還能再往下跌。
我看到了白胡子麾下海賊團的旗幟,這意味着白胡子已經下令封鎖新世界,海軍被攔截,但不準備把我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已經最好交戰的準備了。
臨近交戰時,海賊船卻讓出了路。
白胡子下令放行。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下令放行?我被……放棄了嗎?
明明犯了船上血之禁令,白胡子為什麼不處理叛徒?
為什麼?
……
軍艦從司法島抵達因佩爾監獄。
我走進被稱為「海賊地獄」的因佩爾監獄,陰森森的風夾帶裡面的慘叫刮在我臉上,告訴我我會和裡面的罪犯一個下場。
首先是在100℃的沸水裡殺菌消毒。
“怕我攜帶病毒?”
“你說毒?整個監獄當然是麥哲倫那個家夥最毒了,可惡!為什麼不能舉報他攜帶病毒讓他從獄長的位置上下來,讓我來當獄長……啊不小心在罪犯面前說漏野心了——我面對死人幹嘛要擔心!你快要死了趕快死吧,「洗禮」可是恩賜。”
恩賜。
100℃沸水的洗禮确實是恩賜。
因佩爾監獄按照地獄打造,每一層都是地獄,越是往下,犯人越罪孽深重。
罪孽深重?
比起「罪孽重」,我更認為是「實力強」。
監獄第一層是「紅蓮地獄」,由刀刃構成的森林,每一片樹葉、每一根草,都被血染紅。
我赤足走過赤色的草地,讓紅蓮地獄的顔色更深,我有一點沒騙馬爾科,我怕疼。
但比起身體的疼痛,我更怕失去野心。
我的野心、我的夢想……我還沒有到認輸的時候。
隻要我不認輸,最後誰輸還不一定。
我已經無法吃下暗暗果實,事已成定局,但這不代表我與暗暗果實無緣,既然我不能吃,那就讓别人吃。
我可以制作一個吃下暗暗果實的傀儡。
我慢慢走過紅蓮地獄,挑選我的「夥伴」,但第一層的人實在是太弱了,我又來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猛獸地獄」。
第二層的罪犯在猛獸的追擊下四處逃竄,他們太弱了不夠資格成為我的夥伴。
接着是第三層「饑餓地獄」、第四層「灼熱地獄」……我越來越失望,最終在抵達最後一層,第五層「極寒地獄」時達到了頂峰。
極寒地獄的罪犯在寒冷中失去了鬥志,以他們的實力明明可以徒手扳開牢房門,他們卻縮在裡面不出來,我知道外面有兇惡的雪狼,但他們甯願在牢房裡為了一塊幹癟發硬的面包與人拳腳相向。
因佩爾監獄裡怎麼都是這種貨色?
我擰斷了尖牙刺入我肉裡的雪狼的脖子,從它厚厚的皮毛咬下一塊肉。
“不愧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前成員。”一路押送我下來的光膀法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茹毛飲血的怪物。
“賊哈……”寒冷的風吹得我面部僵硬,我看向光膀法老,寒冷影響我笑,但不影響我說話。
“隻要能活下去吃什麼都可以。”
我在陳述一個事實。
别說生吃動物,生吃人也不奇怪,我出生的島嶼常年遭受海賊掠奪,各種資源極度貧乏,陰暗的角落裡每天都在上演人吃人。
如果不是我的精力是常人的三倍,那個晚上我睡不着,我差一點就要在睡夢中被人吃了。
于是我殺了要吃掉我的人。
光膀法老名叫漢尼拔,在聽到我說“隻要能活下去吃什麼後可以”後,漢尼拔身邊的獄卒眼神流露出恐懼,但漢尼拔并不怕我。
隻是看我的眼神變得嚴肅。
“是個狠角色。”
“看來要把你送到第六層了。”
.
6
我來到不為人知的第六層。
因佩爾監獄第六層「無限地獄」,裡面關押的都是傳說中的罪犯,犯下的罪行因過于殘酷被世界政府掩蓋,我沒在報紙上見過他們,但多年來經常接觸強者讓我熱血沸騰。
這才是我所期待的貨色。
選誰當我的夥伴?
一眼看過去,全都不是善茬。
漢尼拔把我關進了其中一間,大聲交代整層監獄不要打架鬥毆。
看來這層的打架鬥毆也很激烈了。
有本事用海賊的身份去外面打,用囚犯的身份在裡面打算什麼本事?
我有點失望,不過我有耐心,我觀察發現大部分罪犯都是沉默的,打架鬥毆的情況沒有我想象的激烈。
少部分,比如我這間,聽說我是白胡子海賊團的前船員,一個個表露出要殺掉我的野心。
這都還不能稱得上是「野心」。
“你們隻想殺掉我?”我反手向看守舉報打架鬥毆。
昏暗的牢房殘留紫色的液體,牆壁和鐵鍊上有血液飛濺的痕迹,打架鬥毆會被嚴懲,我推測這是第六層大部分罪犯比其他層要沉默的原因。
看守來了。
紫色的龍頭與我擦肩而過,滴滴答答的紫色粘液落在地闆上,發出滋啦的聲音,并伴随着白煙。
我意識到來到不是簡單的看守,不知誰大喊了一聲「麥哲倫」,接着我又聽到狼牙棒重重敲在頭顱上的聲音。
捆綁罪犯的鐵鍊晃得啷當響。
「獄長」麥哲倫來了,還帶着扛着的牛頭,牛頭用狼牙棒警告不安分的罪犯們。
發起鬥毆的罪犯則由麥哲倫親自處理。
獄長麥哲倫是毒毒果實能力者,由毒液凝聚的紫色毒龍緩緩收回,化為麥哲倫的手臂。全身浸泡毒液的犯人不得動彈,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整個第六層瞬間安靜,安靜得隻有中毒罪犯的慘叫和獄長麥哲倫的警告,至于我,我挨了些拳腳,好在我本身實力也不算太差,等到舉報打架鬥毆的處理結果。
而打我的人在劇毒折磨下死去。
我在第六層一「舉」成名。
我的牢房變成了隻有我一個人的單人間,周圍牢房的罪犯看不起我,我也不要他們看得起,我不在意失去夢想和野心的人的看法。
開始有人罵我是監獄的走狗,一個聲音、兩個聲音、三個聲音……漸漸的,罵聲連片。
我倒希望自己是他們口中的走狗,走狗起碼能麥哲倫有點聯系,可我不是,重新制定的計劃無法實施。
我需要一個「夥伴」幫我聯系外界。
麥哲倫是一個剛正不阿的獄長,我把麥哲倫劃出了「策反」名單。
然後我盯上了把我送到第六層的光膀法老、對獄長麥哲倫頗有微詞、瘋狂想取而代之的副獄長——漢尼拔。
但幾次旁敲側擊下來,我沒預料漢尼拔竟然邪得發正,我無法策反漢尼拔,甚至還差點被他發現我的計劃。
于是我不得不放棄了漢尼拔這條路。
我該找誰幫我聯系外界?
我向來很有耐心,命運再一次眷顧了我,很快我聽說了一個人。
因佩爾監獄看守長,「雨之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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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希留和麥哲倫,二人實力齊名,是因佩爾監獄的「兩張王牌」,因佩爾監獄因此有「鐵壁」之稱。
和正常行駛獄長職權的麥哲倫不同,希留個性嗜殺,且敵我不分,經常屠殺犯人和同僚,僅僅是為了從中獲取快感,多次警告不改,被關入了第六層。
“我一個人住這麼一大間牢房怪浪費的,那兒,那間牢房也是一個人,我搬過去,兩個人正好不孤單。”
我指着希留所在的牢房說。
雨之希留,殺人的血多得像下雨,我看向一個人坐着的希留,希留邪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我敢去我就死定了。
我同樣以笑回應,不過我的意思是多多關照。
看守聽到我的申請後猶豫不定,提醒我不要嫌命太長。
舉報打架鬥毆可來不及阻止希留殺我。
“沒事,我可以向你們舉報。”我假裝聽不懂。
我如願以償換到了希留所在的牢房。
希留也如願以償,他要讓我的頭顱鮮血四濺。
“殺我「一個」還是殺外面「更多」。”
我快速說出了這句話,如我所料希留停手了,
但也僅僅是停止了用力,如果希留想,他随時可以用力殺掉我。
希留并不友善:“知道我嗜殺還敢湊過來?”
我大笑。
“不敢探索未知,談什麼夢想和野心!!”
看到希留的表情變了,我就知道我成功策反了希留,說策反其實也不準确,希留本就和我是同類人。
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我向希留全盤托出我的計劃。
之後,希留假裝認錯,恢複身份出了牢房,按照我的計劃,希留聯系上了外界。
我在外界的「同伴」。
“她不像是你的「第一個同伴」。”希留質疑我,但更多的是好奇,希留好奇我如何把我親手殺死的人轉化為同伴。
我告訴了希留我在白胡子海賊團裡的事,沒錯,其中包含我殺了馬爾科的女人。
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我答應了那個海軍小隊的隊長不把馬爾科的女人是三眼族的事說出去。
但其他的——我接着告訴希留馬爾科的女人沒有心髒,所以被我刺中「心髒」後沒死。
“沒有心髒……這是現有科學手段能做到的事?就算沒被你殺死——喂喂,你和人家結下死仇了吧。”希留對我有一個這樣的「同伴」更好奇了。
我:“賊哈哈哈哈,現在給你展示怎麼把「死仇」變為「同伴」。”
希留:“——”
在希留千言萬語說不出口的注視下,我開始把馬爾科的女人拉攏到我的陣營。
是的,我還沒有說服馬爾科的女人當我的同伴,不過這在我看來并不難。
我一邊對馬爾科的女人使用我被她所在的海軍小隊抓捕時使用過的話術,一邊向希留證明我的計劃絕對可行。
“沒有心髒……到時候你親眼見一見不就得了?那個女人所掌握的科學技術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誤以為馬爾科的女人隻是個稍微優秀的船匠,後來我的所見所聞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把我扇清醒了。
我大錯特錯!馬爾科的女人能制作海空兩用的戰艦,絕不是小小一個船匠可以定義,再加上她對我的身體構造流露出的興趣,我敢斷定她的真實身份和科學家脫不了幹系,甚至可能是海軍科學部秘密培養的天才,下一任部長接班人也說不定!
“……海軍後勤?那個狗都不願意進去的部門——我沒有澆滅你鬥志的意思。”
希留通過他的情報網查到馬爾科的女人的身份信息,善意地向我陳述。
“我說,那個女人,嗯……她是海軍後勤部的部長。”
我愣了一下:“部長?這麼高的職位?”
希留想了想道:“前一百二十二個都是被活活氣走的。”
我明白希留說「狗都不願意進去的部門」是什麼意思了。
在動物園裡當狗都比在海軍後勤裡當職強,這是海軍本部、司法島、因佩爾監獄「三大機關」公認的事實。
見我似乎被打擊到了,希留說:“正好你可以用利益誘惑她,反正無論在哪都比在海軍後勤好。”
利益?
利益怕是說服不了馬爾科的女人。
我沒有被打擊到,而是在等馬爾科的女人的回複,在我再一次抛出「古代科技」、「古代船隻」、「古代機器人」後,并且我還告訴她因佩爾監獄沒有記憶果實能力者。
海軍在騙你,你想要的都在我的腦子裡,要不要來當我的夥伴?
馬爾科的女人——不,應該說是我的夥伴了。
「我的夥伴」艾蒂絲似乎是在宴會上,十有八九海軍那邊是在慶祝成功抓捕到我,悠揚的小提琴通過電話蟲漂洋過海進了我的耳朵,我能想象到舞池裡的美酒和美人。
希留也能想象得到,不,他現在正在看美人,電話蟲能演繹說話者的容貌特征,艾蒂絲的五官和妝發希留一覽無餘。
“是個極品。”希留毫不掩飾眼底的欲望。
我警告希留不要打艾蒂絲的主意。
我嚴肅道:“她當「同伴」的價值遠高于當「女人」的價值。”
希留第一次對我流露出不滿,冷嘲道:“還沒當上船長,就開始對我擺譜了?”
我能理解希留抵擋不住艾蒂絲這種級别的美人的吸引,但眼下是關鍵時刻,我好不容易拉攏的兩員大将不能就此分崩離析。
于是我耐心安撫希留:“到時候成功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算你想要這樣的,「智取」比「強占」不更加讓人産生快感……”
我好說歹說一番後,再次強調艾蒂絲作為「同伴」的價值:“她可以幫我們當上「海賊王」——不,「世界之王」,你難道要永遠屈居在一個小小的監獄看守長的位置嗎?”
我說的話戳到了希留的痛點,終于,他不再打艾蒂絲的主意。
“我是「二号船船長」,期待與你見面,「一号船船長」。”希留用「未來同伴」的身份和艾蒂絲打了個招呼。
我,暫時先給未來的自己設立了「提督」頭銜,我和「二号船船長」希留等待艾蒂絲回複約定見面的時間。
艾蒂絲是一個沒有【正】、【惡】之分的人,更别說有立場,全憑大腦所【想】行事,甚至為了【想要的】不顧任何危險。
我殺過她她都不在意,所以我相信能蠱惑她當我的夥伴。
我要成功了。
就差一個約定見面的時間。
小提琴的背景音拉向了高潮,成功之後,我和我的兩位夥伴也可以搞個小型舞會。
三個人,再邀請一批海賊,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适的可以當夥伴的人。
如我所期待,電話蟲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時間的話今晚就——”
突然,意外發生,很好聽的女人的聲音消失,電話蟲的紅色頭發也飛快消失,五官眨眼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電話蟲的脖子垂下了一條明黃色領帶。
成年男性輕佻帶着鋒利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内~容我打斷一下。”
“這位小小姐我先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