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緩緩啟動,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不斷向後退去。艾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望着窗外發呆。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我能坐這裡嗎?” 那聲音溫和而帶着一絲詢問的意味,像是微風輕輕拂過湖面,泛起了絲絲漣漪。
艾文微微一怔,緩緩把目光從窗外那不斷後退的景色中拉回,轉頭看向身旁。隻見一個人正微笑着站在那裡,那俊美的外表在車廂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如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散發着獨特的魅力。而那一頭耀眼的鉑金色頭發,更是如同冬日裡的初雪,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即便此刻他沒有身着那身熟悉的牧師服,而是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外面還搭配着一件厚實的大衣,艾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坎貝爾牧師。
艾文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之前在考古時的那些畫面。那時,坎貝爾牧師的一些小動作,就像不經意間投入心湖的石子,泛起的漣漪讓艾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甚至隐隐約約把他當成了情敵。然而,此刻在這列火車上意外相遇,艾文還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保持基本的禮貌是最起碼的修養。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臉上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眼神裡帶着一絲疏離卻又不失溫和,輕聲說道:“可以。” 聲音不大,卻在這略顯嘈雜的車廂裡清晰可聞。說完,艾文微微側了側身,給坎貝爾牧師騰出了坐下的空間。
坎貝爾牧師優雅地落座之後,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側過身,微笑着看向艾文。他的眼眸明亮而溫和,就像春日裡灑在湖面上的陽光,帶着恰到好處的親切,開口說道:“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列火車上相見,諾亞先生,這可真是奇妙的緣分,太巧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車廂裡輕柔地回蕩着。
艾文聽到這話,心裡微微一動,臉上卻依舊保持着看似随意的神情。他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水杯,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開口問道:“我這次是要回家去。倒是好奇,坎貝爾牧師您這是要去哪裡呀?難不成是去度假嗎?”
話語間,他的腦海中卻在飛速運轉,暗自思忖着在這裡遇到坎貝爾牧師究竟是純粹的偶然,還是背後有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緣由。
坎貝爾牧師輕輕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微風拂過花瓣般自然,他微微颔首,語氣平靜而沉穩地回答:“我要去謝菲爾德。”
聽到“謝菲爾德”這三個字,艾文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間擡起,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直直地盯着坎貝爾牧師。
謝菲爾德?
然而,坎貝爾牧師似乎絲毫不在意艾文那略顯不禮貌的眼神。他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眼神裡透着一種從容與淡定,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将會成為謝菲爾德一座教堂的牧師。”
說完,他微微側過頭,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對未來新旅程的憧憬之中,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甯靜而堅定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