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就這樣走了,霍同湛觊觎皇嫂這件事可就闆上釘釘了,所以盡管沒有想好要怎麼說,霍同湛還是動作迅速的跑到了霍同澤的身前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
看到霍同湛的動作,剛準備離開的王公大臣們離開的腳步紛紛慢了下來,一個個的都豎起耳朵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聽’。
霍同澤倒也沒有趕走他們,畢竟這件事已經鬧得很大了,如果遮遮掩掩的之後還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子,還不如讓他們看個全程。
霍同湛咽了咽口水,在衆多的視線的窺視下強行辯解道:“皇兄,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如果我對貴妃有情,她入宮的時候我怎麼會不說?以皇兄對我的疼愛,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剛入宮的丫頭?!”
“還是說皇兄你覺得我會對已經成為後妃的女子産生私情?皇兄,我可以說是你親手帶大的,你覺得我是會做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的人嗎?這些年我對哪個娘娘不是畢恭畢敬,敬而遠之,難道你不清楚嗎?”
然而霍同澤隻是面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好了阿湛,朕…沒有怪你。”
“皇兄?”霍同湛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這是要為了那對出身卑賤的母子毀了他這個親弟弟積攢多年的好名聲?!
霍同澤并沒有給他多少反應時間就繼續道:“我說了,你以後注意些分寸也就是了,安瑾那裡我會好好教育他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他的皇叔。”
“不過你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入宮了。”
說完這句話,霍同澤就帶着鄭晚溪跟霍安瑾還有一堆宮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隻留下了霍同湛愣愣的跪在原地。
霍同湛用餘光看到那些王公大臣們離開的背影,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的聲音,以及漫天飛舞的各種眼神才終于反應了過來。
霍同澤在他這個親弟弟跟霍安瑾之間選擇了犧牲他!
霍同湛緩緩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霍同澤他們離去的背影,轉身大步離開了,盛怒之下他什麼演戲的心情都沒了,臉上滿是殺氣,以至于也要出宮的王公大臣們看到他走過來紛紛避讓,生怕動作慢了點擋住他的去路。
走出宮門後,霍同湛注意到自己的馬車旁矗立着他很熟悉的,霍同澤身邊的太監,他皺了皺眉,二話不說掀起簾子就想進去馬車裡,然後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錦歌。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然後就聽到馬車外那個太監的聲音略帶嘲諷傳來:“聖上跟貴妃娘娘說了,祝殿下跟錦歌姑娘恩愛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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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同澤将鄭晚溪送到永和宮後就離開了,他對鄭晚溪并不寵愛,不過是因為霍安瑾的關系才裝成對她有幾分看重的樣子,但是卻并沒有晚上還要強迫自己留在這裡的興緻。
恭送霍同澤離開後,鄭晚溪就命身邊的宋嬷嬷接過在方撫月懷裡睡得安詳的霍安瑾,然後靜靜的坐在上首看着方撫月不說話。
方撫月也不含糊,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才開口說話。
“奴婢方撫月,永淳十四年生人,一年前經由錢嬷嬷帶入宮,一直在禦花園裡伺候,前些時日無意之中聽到了裕王爺跟殿下身邊的錦歌姑娘密謀想要設計陷害殿下。”
“但是奴婢當時并不知道裕王爺跟錦歌姑娘的謀劃,隻能伺機而動,甚至還因此被裕王爺察覺,差點命喪禦花園。”
“奴婢想要告知娘娘裕王殿下的陰謀,但是并沒有路子接近娘娘,便想趁着萬壽節的機會跟娘娘進言,沒想到意外遇見了裕王爺陷害殿下的現場,這才趕上了今天這一出。”
“你覺得本宮會信嗎?”鄭晚溪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無緣無故的,你就願意為了安瑾冒着生命危險得罪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裕王,你這是把本宮當成傻子了!”
“奴婢不敢!”方撫月仿佛受到驚吓一般跪倒在了地上。
“那你還不說實話?”
“那要看娘娘是想聽假話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