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撫月看着眼前的錢袋子有些懵:“殿下,您這是?”
“是母妃、四皇姐母妃還有五皇姐母妃給的,六皇姐給的跟七皇姐母妃給的母妃說不能拿,讓我給退了回去。”
方撫月拒絕了,幾位娘娘在宮裡的處境比她都艱難,拿她們的銀子,她于心有愧。
“母妃說了,你做的事她跟其他母妃都看在眼裡,很是感激,讓你千萬不要推辭。”
說完,霍環就将錢袋子放下一溜煙的跑了。
方撫月怕被其他人看見徒增麻煩,隻好收了起來,她數了數袋子裡的銀子,零零碎碎的加上她自己手裡的,差不多有一百兩出頭,夠了。
方她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先拿去用,日後月錢發下來了再一還回去。
隔了幾天的休沐日方撫月就找了個辦事的理由告假出宮了,不過這次的目的地不是慈幼局,而是曲江閣。
曲江閣裡來來往往多少女子,龜奴早就不記得方撫月了,但是這三年裡方撫月在宮裡雖然是為奴為婢,卻也在霍安瑾的身邊培養出了一些貴氣,所以龜奴一看到她就眼前一亮。
龜奴還以為她是來賣身的,所以在聽到她要找馮媽媽之後忙不疊就告訴了馮媽媽,說是有個容貌不差,氣質不俗,出身不錯的女子找她,說不得是家裡糟了變故來賣身的。
這樣的好坯子可遇不可求,馮媽媽聽了龜奴描述的,随手披了件紗衣就走了出來,但是看着方撫月那張臉,她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馮媽媽遲疑的問道。
“媽媽好記性,三年前我不過跟媽媽聊了一盞茶的功夫,沒想到媽媽居然還記得我。”
馮媽媽這下記起來了,這些年江嬷嬷從她這裡救走的女孩子很多,但多半最後還是回來了,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一去不回了,方撫月就是其中一個。
“那姑娘這是發達了?還是過不下去了,又想跟我談賣身的事了?”
記起來方撫月是誰了之後,馮媽媽就沒有那麼熱情了,畢竟她是知道的,方撫月并不是什麼貴族女子出身。
“都不是,我是找媽媽有事要談。”
方撫月手裡拿着出宮的腰牌,在馮媽媽的眼前一晃而過。
看到方撫月拿出來的東西,馮媽媽無意識的捏緊了手裡的扇子,出宮腰牌可不是什麼輕易能到手的東西,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進了宮,還這麼快就在宮裡混出頭來了。
既然是宮裡的人,馮媽媽就不能随意對待了,于是她派龜奴将方撫月迎了上去,自己則泡了杯雨前龍井在房裡等着。
将方撫月送到了馮媽媽的房間後,龜奴就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還不忘掩上了門。
“不知道姑娘到我曲江閣來所為何事,該不會是宮裡哪位娘娘讓您來我這兒來找房中秘術吧?”看出來方撫月還是處子之身的馮媽媽不懷好意的開口調笑到。
方撫月卻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我現在在大皇子身邊伺候。”
馮媽媽連忙收起了臉上嘲弄的神情,站起身端端正正的向方撫月行了個禮:“是我孟浪了,還請姑娘原諒我的一時失禮。”
“無妨,我這次來是要帶個人走,不為殿下隻為自己,所以馮媽媽放心,我不會讓你虧本的。”
“姑娘哪裡的話,您看上我樓裡的丫頭是我的榮幸,隻有賺的份,哪有什麼虧本不虧本的。”
方撫月沒有跟馮媽媽寒暄,而是徑直開口說道:“我要帶走綠柳。”
“我這就讓人給綠柳好好收拾收拾,再給姑娘送過來,還請姑娘稍等。”馮媽媽二話不說,臉上帶着笑就向門口走去,卻被方撫月伸手攔住了。
“不麻煩媽媽了,你把綠柳的賣身契給我就是了,銀子我一分不會少你,至于綠柳那邊,我自然會去接她。”
馮媽媽本來是想着扣下綠柳的賣身契,然後讓綠柳淨身離開的,畢竟曲江閣的客人多是非富即貴,綠柳想法子藏了不少好東西,不然怎麼敢找她要求贖身,要知道她以前給綠柳開的贖身價可是五百兩,并不是個小數目。
但是方撫月開口了,馮媽媽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将綠柳的賣身契拿了出來。